“粗盐?”三七子眉头皱的更紧了,为什么称盐为粗盐,有什么说法不成。
“嗯,取粗盐加水溶解,然后过滤再用火煮蒸发水分得到的便是比较细的精盐,这样比较容易溶解,也相对来说少了些有害物质,也容易融化,所以更适合食用,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药效。”初九简单的解释了粗盐和精盐的区别,那三七子的眉头却皱的更加紧了。
三七子疑惑的盯着她,“你说的这些,根本没这个必要,大家都是融在碗里,你不也是这样做的。”
初九楞了楞,心底经过少许犹豫,便点了点头。
她还真没进过灶房,一直都是婉娘在张罗,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生火,没想到这初九还是个好手艺,这以后她便要注意,莫要在此事上露出马脚才是。
三七子见她点头,便猛的站起身来,大声呵斥道:“你撒谎,大家都是碾碎了来用,哪有融在水里的,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众人看了过来,初九则是一懵,她完全没想到这位少爷竟然会耍诈来诈她,还怀疑起她不是从前的初九,这倒是有点聪明,只是此时这聪明怕是被聪明误了,毕竟她其实也算是初九,至少身体还是,他怎么怀疑,似乎也是无用的。
“老三啊,咱们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嘛,九小姐她现在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这大声嚷嚷个什么,也不怕吓着堂里的客人。”一见喜在几个人里排老大,见到师傅脸色变了,他便连忙呵斥了声,其实也算是帮忙开脱,毕竟他呵斥了,师傅就不好再呵斥,他呵斥也就嘴上说说,师傅要是下不来台,依着祖师爷定下的规矩,可是要拿藤条抽的。
三七子看着初九眼神复杂,有怀疑,有不屑,还有些许的忧伤。
初九则回了他毫无波澜的一眼。
从前那个爱自己爱到不顾一切的人,自己却不屑一顾,转眼那人便忘记了他,这让他怎么接受,可这其中几分是动心,又有几分是不甘呢?
“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把关系闹的那么僵,我的确是认识你,但是我只记得你是我爹的徒弟,如果以前真的得罪了你,还请你能谅解,也不要再针对于我。”
初九淡淡的开口说着,三七子却不等她将话说完,便甩下了手中的药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脱了罩在外面的药袍甩在地上,出了济世堂。
“哎哎,老三老三!”一见喜连忙追出去。
其他人也都有些焦急,看向初九,苍裕和走过去。
“爹,初九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初九想起苍裕和说的,淳家财大气粗,他们苍家惹不起。
苍裕和闻言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断干净也好,省得我一直挂心此事,赶明个我就去给你爷爷说,说这孩子咱们也没啥能教的,早点让他回去的好,省得在咱们这耽误了,那淳家人也不是没道理的人,应当会理解才是。”
“嗯。”初九点点头,她做的这么绝,不过是为了对从前的初九与那淳景书的那段感情负责,与其越拖越难堪,倒不如早点做个了断。
三七子这一走,当真是劝不回来,一见喜垂头丧气的告诉大伙,说三七子已经出城了,想来过几日大都那里就得得了消息,苍裕和这一去,怕是要被说道了。
初九抿紧嘴唇,有些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便与苍裕和商量着要跟去大都的事情,苍裕和却不答应,只是让她看着铺子。
淳家的事情,也该他来费心,这孩子不该承受那么多委屈。
关于三七子走的事情,王不留行的反应是最大,一直在连声叹气,说那三七子怎么怎么的有天资,初九只做没听见,接着三七子没干完的活继续干。
晚上的时候,除去住在镇子上的王不留行外,其他人都是住在铺上里,初九却不能,苍裕和便又带她赶夜路回了家去。
回去的时候,婉娘已经早早的包袱收拾齐整,可见也都习惯了苍裕和回本家的事情,摸准了日子便开始收拾。
婉娘察觉这父女二人面色有些不对劲,便问是否发生了什么,父女二人却都摇摇头,谁也不肯提发生了什么,婉娘也没法子,只能想着晚点私下问问初九。
翌日一早,这父女二人便又早早的出门,初九留在了铺子里,苍裕和则带着一见喜,跟着毛老八结伴往大都去。
今个王不留行就没昨日那般处处针对,可见也是个直脾气,脾气来的快,也去的快。
不过,他也没与她热络便是。
见前面没她啥事,她便趁着天色好,到后院库房去,寻思去把昨个没晒完的书,今个都给晒了。
中医的奥妙,早已让她心旷神怡,也不是没幻想过能得到一本古医书,此时能这般近距离接触古中医,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所以这一晒便又是爱不释手的翻阅起来,一翻也便到了晌午,肚子直打起了鼓。
想起苍裕和出门时吩咐,让二花筵去取餐食,也不知道取来了没有,她可没有那么多男女之别的讲究,等什么在后院独食,还是填饱肚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