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吗?”初九刚醒过来,声音有些干涩,觉得这小孩子没道理会无缘无故摇醒她,便问了一句。
“姐姐,今个是要去猎户村那边收毛药的日子。”十一的小脸苍白消瘦,浑身上下也便只剩下那双眨着眸子还有些生气。
“毛药?”是什么药?
“嗯。”十一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解释道:“爹爹说,咱们家要每隔半月,就得边镇猎户他们那里,去收他们上山采摘的毛药,不然那些猎户们就会把毛药都弄乱掉,也就不能卖好价钱了。”
“是……是我去收吗?”初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咱们,爹爹不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娘亲带咱们三个一起去收毛药,每回还得去镇口找毛八爷,跟着毛八爷一块去呢,毛八爷做毛皮生意,咱们做毛药生意,两边都不耽搁。”十一的声音弱的好像只小猫,但听着软软的,很好听。
初九听十一提起毛八爷,脑海中便有了些印象,那毛药又是什么?初九凝眉思索,脑海中便立刻浮现出很多种未曾处理过的药材,初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所谓的毛药,就是没经过处理的药材。
“姐姐?”十一小心翼翼的看着发呆的初九,觉得这个姐姐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初九干咳了一声,然后拍了拍额头。“瞧我这记性,今个是几了?”
随后又问了些瞧上去无关的事情,初九打算起身下了床榻。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床上赖着呢?”门被”啪”地一声推开,婉娘手叉腰站在那里,说完话便一顿,显然是想起初九方经生死,口气还是那般,声音却轻了些。
“快些个起来,今个得把那些个药都弄回来,省得你爹一直唠唠叨叨个没完。”
说完婉娘便甩了袖子走人,初九也没再耽搁,赶忙起初洗漱,然后到前厅去吃早膳。
二人去的时候,虎子已经在桌子边,抓住个玉米棒子在啃,婉娘将一小锅子端上锅,然后给分到几个碗里。
初九疑惑了下,随即脑海中便闪过从前的记忆,原来这苍裕和除了是个好大夫,还是个滥好人,总是施医佘药给旁人,从来不分对象,本来他也没什么名气,为人看病就几乎没什么收入,再加上贴的,家中自然没多少闲钱,婉娘劝过闹过,最后为了减少支出,只能遣散了仆人,只留下自己的陪嫁丫鬟。
后来,陪嫁的丫鬟也给嫁了出去,婉娘也便只能事事亲为了。
记忆片段到这里,便中止了,初九在心里一叹,总觉得事情并非这原先的初九所知道的那么简单。
婉娘在桌上便一直催促,说要早些去,初九想了想,便提出要自己去的事情,因为她盘算了许久,觉得如果这一同去,那马车几乎装不了多少药材回来,依着方才十一的话来说,那要去的地方可不算近,若是收的多了,怕还要来往两个来回,一整天的时间也都过去了,可又不能把十一跟虎子放在家里,她才想自己去,让婉娘在家带着两个小的。
婉娘起初不答应,初九想了想,又提出租一辆大一些的马车去,婉娘便犹豫了起来,后来瞧了眼初九,便也就答应了她独自去收购药材,还叮嘱她早点回来,又给她装了些烤熟的番薯,让她路上吃。
初九便去套马车,然后试着甩了甩马鞭,似乎并没想象中的那么难,便搁下了马鞭,去问婉娘讨了遮尘斗笠,她可不想因为脸上的伤,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婉娘将她送到门外,这一出门便引起了左右四邻的注意。
“哟!这不是婉娘嘛,不是搁大都享清福,怎么就跑咱们这犄角旮旯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看上去眉毛几乎高挑入额角的妇人,拿着个木桶,一抬眼看到戴着遮尘斗笠的初九,面色便一僵硬,口中喃喃:“不是说死了吗?”
“我呸,你才死了呢,我家初九好好的,少他娘的搁在这里造谣,让我听着什么,看不撕了你的嘴。”婉娘耳尖,听了那话便破口大骂。
骂完了,又转头看初九,“你今个是怎么了,怎么就由着这婆娘胡扯八道,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初九脑海中闪过画面,便微微冲她颔首,嘴张了张,却还是什么都没骂出来,这让婉娘有些不满,却也没多作责怪,转而去与那妇人争吵。
“吵什么吵啊,这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右舍院子门打开,一富态的妇人端着盆子出来泼水,一出来就”啧”了一声,道:“我说孩他婶,初九今个是怎么出来了?”
虽然问怎么了,可听着口气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显然她是在门后听完了贼话,这才找个时间,开门出来。
初九听着又是一拧眉,觉得有些糟糕,她虽然偶尔脑中会闪过片段,可是也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现在这些片段越加的少。
十一跟虎子两个躲在门边看着,见两个人争吵变成了三个,十一便从门里闪出来,对初九说道:“姐姐,你先走吧。”
初九迟疑了一下,她从前不是没见过人争吵,只是那些所谓的争吵,更多的时候是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