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丫头更是吓得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阿溪,阿溪!”大夫人看到这样的局面,更是痛心疾首。她慢慢凑了上去,一双手轻轻搭在杜云溪的手背上,哽咽着说道:“快住手吧,阿溪,你醒醒!”
或许是听了大夫人的话,杜云溪的牙终于松开,离开了那婆子的手背。那婆子兀地将手缩回,此时她的手背上显出了一个深可见骨的牙齿印,淋漓的鲜血从牙齿印处喷薄而出,痛得那婆子霎时冷汗如雨下。屋子众人见着那个血肉模糊的牙齿印,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二小姐实在是太可怕了。
杜云溪苍白的脸颊映着青灰色的尘土,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此时她死死咬着银牙,抱着大夫人一阵痛哭流涕,“母亲,肯定是杜流芳这个贱人陷害我的,这个贱人,母亲一定要弄死她!”此时,她漂亮的丹凤眼拧作一团,眸子里蘸着阴毒,阴森的话语像是从地狱里面冒出,令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大夫人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我知道,母亲知道……”一边哭诉一边朝四周的婆子丫鬟大骂,“杵着做甚,快将二小姐扶起来!”
虽然有大夫人吩咐,但只要一想到刚才那刻入脑海之中阴森恐怖的画面,底下婆子丫鬟个个噤若寒蝉,哪里敢上来扶杜云溪?
“耳朵聋了么,快快将二小姐扶起来!”见众人面面相觑,不肯上前。大夫人气得火冒三丈,就近抓了一个小丫头,一手将她推向一旁的案桌。那尖利的棱角狠狠划破那小丫头的额头,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那小丫头本就被刚才的情形吓着,这会儿又被大夫人推过去直接撞上案桌的棱角,登时白眼一软身子发软,就那样晕了过去。
有了这样的警告,底下的婆子丫鬟就算是再害怕,也只得战战兢兢过来,将杜云溪扶好,重新坐到轮椅上来。杜云溪一脸阴鹫地瞪着杜流芳,血迹斑斑的双手死死捏住大夫人的手,“母亲,您快帮云溪解决了这个贱人,我要杀死她,我要杀死她……”杜云溪叫得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凄厉,双目赤红双靥惨白,那副模样简直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大夫人反手将杜云溪抓住,泪眼婆娑,像是赌咒发誓一般说道:“阿溪,母亲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放心。”她慢慢软下口气来,无比爱怜地摸了摸杜云溪散乱下来的青丝,用着哄小孩子的口吻对杜云溪说道:“不过你现在需要休息,阿溪听话。”
“母亲,母亲……”杜云溪哭得连声音都沙哑了,她紧紧抱住大夫人,没有松开的意思。她怎么能够接受那样的事实,一辈子都不能再站起来,她这模样跟废人有什么两样?!可是她现在只有哭泣又能做什么?仇人近在眼前,可她又不能亲自动手除去她!!
大夫人含着泪水,用手拍着杜云溪的后背替她顺气,安抚着杜云溪的情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母亲一定会为你寻遍世间名医,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治好?杜流芳冷冷一嗤,李浩宇医术精湛,对杜云溪的伤势都束手无策。大夫人又上哪儿去给杜云逸找来名医,不过是诳杜云溪之语。
“真的么?”杜云溪喃喃自语,迷茫的眼神之中飘出了一抹亮色,一脸期待又有着急地瞧着大夫人,双眉紧拧作一线,期待大夫人的回答。
见自己的女儿一脸期许地望着自己,大夫人忍下心尖酸涩之感,点头,将喉头的不适之感尽数压下,脸上露出了慈祥无比的笑容,“母亲怎么会骗阿溪呢?阿溪好好去休息,阿溪一定会好起来的。紫鹃,快点扶小姐回房歇息!”
被点名的紫鹃正是刚才跪在瓷片上的小丫鬟,她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艰难地走到杜云溪跟前来,纤弱的声音带着某种畏惧,“小姐,奴婢推您进去歇息。”
杜流芳不由暗道,那小丫头自己都自顾不暇,还要照顾杜云溪,力不从心,可想而知。杜流芳淡淡瞧着杜云溪被推进寝屋之时射来的一记冷眼,勾起的唇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