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到通知,赶紧把孟蕾从房间里拉出來,叫她一道陪同去亲眼目睹这条传奇的海峡,自从奔赴北极后,孟蕾无形中对我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二人走到前甲板,见于兴旺与徐飘红两人依偎一处,早已举目眺望,于兴旺一边看向大海,一边伸手讲述予徐飘红,以自己的博学多才介绍左右各处的地理位置,以及这条久负盛名海峡的人文历史,
孟蕾见两人亲昵,童心顿起,向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悄然走至二人身后,以掩耳不及之速拍了一下于兴旺的后背,直把这位沉溺在爱河中的情种给吓得大叫爹娘,
徐飘红见我们过來捣乱,脸上泛起红晕,连忙撇下于兴旺,拉着孟蕾的手直呼大海的美,孟蕾取笑一阵,随她远眺,亦是满心欢喜,两人聊了几句大海风光,突然转变话題,聊起身上的棉大衣,兴致勃然得只把于兴旺看的委屈,转身对我说:“我刚才说这么多关于白令海峡的故事给她听,都沒见她这么感兴趣,”
我走到于兴旺旁边,递了支香烟给他,深表同情的说:“老于同志,你要懂得一件事情,女人是直观性的动物,”见他不甚明白,补充道:“在一个连山东跟山西都弄不清楚的女性面前,你跟她谈七大洲、四大洋,这不明白着累了自己折磨了他人,”
本以为二女聊的欢,无暇顾及我这边的交流,哪知孟蕾耳观四方,听着不乐意,反驳道:“在爱情面前,哪怕一声不吭,都胜似千言万语,”
“你懂个屁,”我不客气的反击,“那叫无声胜有声,讲的是意境,女人可以有意境,但绝不会对地图感兴趣,”
“谁说的,只要两情相悦,别说地图,就算与世隔绝,对女人來说都是意境,”
“好男不跟女斗,我刚才这番话,不信你去问徐飘红本人,看她怎么说,”我知道与孟蕾争论绝讨不到好,准备草草收兵,把话題转移给徐飘红,
“别说的这么好听,那是你知道自己理亏,”孟蕾不买账的说:“我是女人,不用问我都知道徐姐姐在想什么,”
于兴旺看着着急,插进來劝阻:“你们俩有什么好争的,”
徐飘红把他拉到一边,于兴旺不明其意,还想过來劝说,孟蕾回头冲着他就是一句:“继续讲你的地图去,”
徐飘红把自讨沒趣的于兴旺身子转了个方向,指着大海:“咦,海面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冰块,”
只听于兴旺说:“这是太平洋的暖流进入北冰洋,造成北冰洋的浮冰往南漂,”
徐飘红“噢”了一声,接着问于兴旺:“那这样下去,北冰洋的冰块不是都会化掉,”
于兴旺耐心的回答:“不会的,随着四季更替,北洋的冰块会重新结冻,据说在北极极寒之地,冰层的年龄都达到上百万年,”
两人一问一答,颇有味道,孟蕾朝我一哼,“看见了沒,事实胜于雄辩,”
我无言以对,正想讲和,听到徐飘红说:“不对呀,冰块好像改变方向往东面漂了,”
于兴旺“咦”了一声,叫我与孟蕾:“你俩快点过來看看,好想有点不对劲,”
我俩听到呼喊,急忙走过去,果然看见前方海水蓝若靛青,上面有很多大小各异的浮冰,在阳光照射下晶晶发亮,正随着海流漂泊移动,本來象于兴旺所说那样,这种现象属于海洋之间的水温交替,并非什么奇特现象,然而浮冰的流向却叫人看的不可思议,它们先由北往南漂行,漂了一段距离,突然整体加速朝西而去,我看了一会,这种现象很不合正常海汛规律,我不知道西面出现什么情况,能如此迅速逆向改变水流,隐约中觉得有点不对劲,叫孟蕾快去通知大副,让他暂停行驶,
此时我们的航速并不快,大副应该比我们早发现前方的大量浮冰,做为一名资深老道的航船人,我相信不管是谁掌舵,遇到这种异样情况肯定不敢冒然前进,我目测了一下,前方的浮冰群离我们的距离大概有个一两海里,孟蕾走后,我不敢大意,继续留意浮冰,并开始分析观察海水流向,不看则已,一细看,发现了一个极不寻常的现象,在目测之内的整片海域,不仅是北面的浮冰改道向西,连东面,南面的海水也都在暗暗涌动,只因为其他两处不似北面水域有浮冰作参照物,若不细看,很容易让人忽略掉,这三处海水先是缓缓的往一个点汇集,接着加速往西而去,
瞧了许久,我仍想不通是何原因,问于兴旺:“你认为是怎么回事,”
于兴旺似乎也琢磨不清,一脸茫然的回道:“嗯,会不会是西面出现某种异象,类似于磁场之类的引力,将这一片的海水吸收过去,也很有可能是海底黑洞,”
我一直深信于兴旺看待事物的见地,根据眼前的奇特现象,这家伙分析的不无道理,只可惜我现在看不到西面更远的地方,要想让自己看的更远,我得换个地方,脑子一闪,立马想到一个地方,于是不再迟疑,嘱咐众人几句,转身朝桅杆小跑过去,途上正巧碰见迎面而來的董洋洋,瞄到他脖子上挂着一个望远镜,讨了过來,走到桅杆脚下,发现此刻船舶已停止了航行,想來该孟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