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涧里气温降下许多,看地势宛如在两座对峙的山谷间迸撞而塌陷出来的一块地方,上窄下宽,我们临高往下看,只见溪流边盖了一排排木屋,木屋格局跟那木和部落里的一模一样,只是陈旧了许多,看样子应该就是当年略楼族人所造居第。北面山崖下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古刹,绿瓦红门,剩余部位全都被涂刷成金色,房檐角上对称着一对猴脸的雕塑。殿前立有一蹲石像,不像神佛类的雕塑,倒像是什么图腾。只是隔的有点远,看不清楚。古刹旁边落有一座比灯塔稍大一圈的石塔,只能隐约看见塔身上显有很多拱门。看了一会,我们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更别说这种建筑风格来自哪个民族,起源于那个朝代了,只能根据外围败落程度来粗略判断,想来此古刹年限绝对不低于五百年了。古剎背对着悬崖,而另外三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花林,血红的花丛,随风摇曳,泛起一层层血的波浪。
“要是于兴旺在的话,说不定他能看出来这座古刹是哪个年代的产物。”我对其余二人说。
“想不到于同志还是为博学多才的时代青年。”孟蕾窃笑道。
刘旭见孟蕾不信,补充道:“我们兄弟四人就于哥最喜欢看书了。”
“怎么一个人影都不曾见?”孟蕾说。
“他们应该知道有人闯入了,所以我们要份外小心。”我凝神俯视着下面这块邪气的土地。
在我们身旁不远处有一条石阶路,这条修整过的石阶可以让我们从正面进入格拉乌沟,但多疑的我认为,如果就这样径直下去,就将自己完全暴露在格罗姆人的眼下了,斟酌再三,还是决定找块隐秘的路径,循着路迹往下滑。我们贴着地面滑到下面后,迅速藏在一座木屋的后面,刘旭靠着木屋问我:“为什么他们不在上面的路口设置一个哨台?这样有人进来他们不就清清楚楚了。”
“可能有恃无恐吧,又或者想来个瓮中捉鳖吧。”我随便找了个理由。
我趴在木屋后墙上,轻轻的掀开窗挡,踮脚往屋里看,见里面空空如也,除了几张废旧的家具,一点摆设都没有,不像是居住的地方,一连看了几户均是如此。
“看来他们另有住处。”孟蕾说。
刘旭把眼望向我跟孟蕾,问:“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这里既然没有,那他们肯定搬到集体宿舍去了。”我调侃道。
“集体宿舍?”二人摸不着头脑的盯着我。
“就是古刹啦,这里能够容下这么多人的场地只有古剎了。”我肯定的说。
我并非信口胡诌,这么多格罗姆人既然都没住在木屋里,那眼前唯一能容得下他们的便只有古刹了。但现在要想进入古刹的话,我们必须先经过围绕在它四周的怒魔花丛,我不知道这些怒魔花会散发什么魔力,为什么格罗姆人要这样大批量的将他们种植在这里,但是我知道大头他们一定也去了对面的古刹。
这里怒魔花之多,足有数百亩地,我们寻了一条路径开始往花林中走去,临近一看,齐身而高的怒魔花,花茎却只有小拇指般大小,每株枝头上都长着二三朵茶盏般大小的花卉,一朵花上长有六片如血般的花瓣,摇摇欲坠,走在林中被漫漫的红色包围着,感觉像是走在一条灌满鲜血的河流里,不寒而栗。
都说女人爱花,但面对遍地通红的怒魔花,却是渗人的很,如血的世界里,只叫人骨寒毛竖。从孟蕾抓着我胳臂的力度来断定,她是一点都不喜欢这漫山遍野的殷红花朵。
在进入花林之前,我提醒他俩,在尚不明确的情况下,千万别去碰这些玩意。为了不让这些花朵碰到我们的身体,进来前我们就折了三条树枝,用来拨开前面蔓延出来的怒魔花。
我手持枝条,率先在前引路,如血口般的花蕊,让我看起来很不舒服。没了惜花之情,拨开时不免手重,经常把花朵弄坠下来,掉在地上的花朵,转瞬间便枯萎了,让我们惊讶不已,走了六七米路,突然传来几声“嗖嗖”响,从花丛中飞出几只赤鸟,紫红的翅膀,尖长的鸟嘴,利剑般的朝着脸门向我们啄过来,尽管我们早就有所提防,但面对它们突如其来的速猛袭击,一时还是被弄的手忙脚乱,我用凌空后翻躲过赤鸟,刘旭则是就地一滚,孟蕾身手就没有这么敏捷,惊慌的只是往后倒退,眼看就让赤鸟啄到,我旋转身子,挡在她的前面,挥刀划向赤鸟,锋利的匕首割下了赤鸟几片羽毛,我的手亦让另一只赤鸟给啄了一下,刚还在手肘部位。赤鸟的利嘴杀伤力实在不亚于啄木鸟,就这么轻轻一碰,只感觉让锐器锥了一般疼痛,只见手上被啄下了一小块肉,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渗了出来。
被我划下几片羽毛后,赤鸟以及它的同伴受了惊吓,原本退后凌空等待机会的它们,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鲜血的刺激,又奋不顾身的向我们俯冲过来,我叫孟蕾挥舞手中的树枝,别让赤鸟近身,自己则是眼疾手快的逮住机会就戳杀赤鸟,左挡右闪,好不容易杀死两只赤鸟,刘旭则干脆把手中的枝条塞给孟蕾,自己左手持刀,右手掏出一直随身携带那把珍袖手枪,我本想阻止他开枪,免得枪声响起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