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圣市的天空今晚特别晴朗,正月初五的下弦月映在夜空当中,不是特别明亮。
月下的三人时而喝酒,时而谈天说地,时而哀叹嚎哭。
“我们不去想那些难过的事情了,明天你就是衍圣公,你应该以完美的姿态呈现在世人面前。”程敬也不想孔垂信再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悲伤之中,他理解这种感受,说起来自己的父亲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都已经快三年的时间没有见了。
“你们说,这个世界应该是什么?”孔垂信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
关于对世界的理解,张挺很有话说,他喝了一口酒之后醉醺醺地说道:“一切都是艺术,世界就是最完美的艺术家,每一寸山川河岳都是美丽而壮硕的画卷,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颜料的香气和木板的味道”
听了张挺的话,孔垂信摇摇头:“艺术终究是艺术家的事情,劳苦大众哪里懂得……世界应该是仁德的,一切都是仁道,只有仁道真正推行开来才能让所有的人能幸福地生活下去,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不,真正能让所有人都享福的是科技。”程敬也要发表自己的看法:“一切都是科技,从古至今,我们这个世界的发展都离不开科技,从木锯、石磨的发明到笔墨纸砚的产生,从算盘到电脑,从刀耕火种到喷雾灌溉,没有科技哪来条件创造仁道和艺术?”
这是程敬的信条,他一直都认为科技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所谓的科技并不是指那些尖端技术,而是指人类自从有文明以来所经历的事情,就算是锯木头也算古代科技的一种,不然人们还是待在原始社会里过着砸石头的生活。
“或许你是对的吧……”孔垂信尽管不同意程敬的看法,但是他同样也知道科技的重要xing。
三人就这样饮酒,一直到了后半夜才结束,张挺和孔垂信是被人抬回去的,程敬虽说身体好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但他也有些脑子迷糊。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程敬和张挺睡醒之后赶紧被人拉走,在孔府的至圣堂里已经坐满了宾客,大家都在等待那个非常重要的ri子来临。
今天孔垂信换下了昨天的红sè纹龙婚服,改而换上了洁白干净的儒家深衣,为了陪衬好孔垂信,程敬和张挺也换上了儒家深衣。在古代只有读书人才有资格穿这种衣服,而且在古代深衣也是荣耀的象征。
等到程敬二人站在孔垂信的身后,于是他开始发言。
“首先感谢大家于昨ri参加我的婚礼,我第一件要宣布的事情就是昨天婚礼彩金的收入将全部捐出,用于西部贫困儿童的营养午餐补助,一共是一亿七千万元。”
孔垂信总是这样语惊四座,纵使大家族的人都非常有钱,但是捐款上亿上亿地来估计也只有孔垂信能做到了吧。
伴随着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孔垂信开始宣布第二件事情。
“我的父亲已于不久前去世,衍圣公的位置一直都处于真空状态,今天我将履行父亲的遗愿,正式继任成为孔家新一代的衍圣公,望祖先可以护佑仁道永存。”孔垂信说完这话便对身后的孔子像跪下深深地磕了三个响头。
在这三个响头过后,孔垂信终于成为了孔氏新一任的衍圣公,不管怎么说名义上他也是衍圣公了,虽然可能有的人还很不服气,但事实已经铸成,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再让孔垂信从衍圣公的位置上走下来。
“请玉佩!”此时在下面的曾维智开口了:“衍圣公的玉佩是历代衍圣公的信物,此时应该把玉佩请出来,不然怎么能算是成功继位呢?”
作为至圣孔氏的家主,衍圣公必然要有信物,然而这个信物则是之前衍圣公孔维青所佩戴的玉佩,按照规矩来说,此时玉佩应该交由孔垂信佩戴。
这时候孔垂信的二叔孔维风也在,当他听到曾维智的话之后脸sè一沉,似乎心情非常不好。
“玉佩……玉佩现在在长老阁,等到长老们鉴定真伪之后……过几天就会交给垂信。”孔维风yin沉着脸说出这样一句话。
似乎早就洞悉对方的鬼把戏,曾维智对程敬和张挺使了一个颜sè,随即向前大步走到孔维风面前:“明知今天是继位大典,为何早些时间不去做鉴定?况且玉佩的真伪需要鉴定吗?那是前任衍圣公一直佩戴在身上的,难道连你们孔家的人都不知道玉佩是真是假?”
真正的衍圣公必然要有玉佩,因为在孔家诸多事情的决断上需要玉佩才能执行,单单说孔垂信有了衍圣公的名声,可是没有玉佩的话他还是不算真正的衍圣公。
程敬已经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想来孔维风还想做最后的阻挠,于是他也走了过来说道:“既然衍圣公已经继位,那就把玉佩拿出来。”
“我说了,还需要长老阁鉴定……”
“放屁!”曾维智大喊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不舍得交出来?”
“智……你,你怎么……”孔维风被对方的这一喊给吓住了。
曾经曾维智就是孔垂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