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烧,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笑什么?”
王思宇哑笑半晌,摇了摇头,轻声道:“老爷子,在我熟悉的人里,您的涵养是最好的,一身静气逼人,能把您气成这样,我也算是有本事了!”
周松林哼了一声,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胃药,就着茶水服下,皱眉道:“臭小子,真是不懂事,胃病都被你气犯了,还在旁边说风凉话。”
王思宇叹了口气,微笑道:“这次打人,还是收获不小的,至少,和赵书记达成了一笔交易。”
周松林微微一怔,诧异地道:“交易,什么交易?”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娓娓道来,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又解释道:“老爷子,咱们早就被盯上了,自始至终,赵书记一直把咱们当成头号敌人,从未放松过,上次在滨海市长人选上闹出的风波,更是让他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周松林点点头,脸上露出深思之色,轻声道:“那是自然,不过,这样的交易,似乎不太妥当。”
王思宇笑笑,神色自若地道:“没有别的选择余地,这是警告,也是威胁,敬酒不吃,可就要吃罚酒了,稍有迟疑,就会直接开战。”
周松林默然,半晌,才皱眉道:“小宇,你做出妥协,是担心和北方派系起冲突?”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道:“主要是觉得这个办法稳妥,老爷子,您原来布下的方案,变数颇多,走到最后,也未必会成为赢家,而目前这种交易,确实能够实现双赢,对南粤政坛的负面影响,也是最小的,这边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宜休养生息,不宜再起兵戈。”
周松林叹了口气,目光温润地看着他,含笑道:“小宇,你在想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不过是怕我年纪要到了,再上不去这个台阶,就要退下来了,所以,提前保送我上去,对吧?”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吭声,周松林在青州工作时,在市委秘书长的职务上耽误得太久,以至于在年龄上没有优势,若不能尽快登上省长的位置,很容易退居二线,按照惯例,去人大或是政协养老,那无疑是一种遗憾。
然而,几乎每个省份省长的位置,都有无数人盯着,各大派系都要经过极为激烈的讨价还价,才能将本派系的大佬推上去,这次与北方派系的合作若能成功,的确是极大的收获。
“老爷子,您的政治生命能够延续下去,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我的利益。”王思宇从沙发上站起,走到周松林的身后,帮着他做按摩,继续道:“我在这边,目标太大,老赵不放心,当然,离开了也有负作用,就是您身单力薄,压力会很大,真担心您熬不住。”
周松林面容舒展开了,仰头一笑,语气轻松地道:“放心吧,这把老骨头还可以,能顶得住,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老马,马千里这个人啊,怎么说呢,还是很投缘的!”
王思宇点点头,也有些遗憾地道:“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春雷书记最多只能干一届了,这之前打不好基础,以前的所有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周松林颔首微笑,轻声道:“下一步去哪?”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再说吧,在南粤还要干上几个月,视情况再定,也许,应该回京城,先给您生个白胖的外孙。”
“嗯,这点最重要了,比什么都重要!”周松林伸出手指,轻轻晃了晃,脸上现出宁静祥和的笑容,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心里有些失落,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下班后,在周松林家里,陪着老爷子用过晚餐,又下了两盘象棋,见天色已晚,王思宇便开车返回滨海,这些日子事情繁琐,他经常开车往返于南都与滨海之间,却很少带司机。
车子驶到郊区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王思宇看了号码,见是老卦师打来的,不禁笑了笑,接通电话,轻声道:“老神棍,在开车,有话快说。”
老卦师点点头,语气低沉地道:“今天心绪不宁,卜了一卦,你要见红。”
王思宇降下车速,浏览着窗外的夜景,微笑道:“错了,不是我见红,而是我让别人见了红。”
老卦师微微皱眉,思索着道:“根据先天八卦的排列,乾卦排第一,兑卦排第二,所以,乾卦为老大,兑卦为老二,兑者,兑加言为说,说话要巧言令色,能说会道才好,兑加心为悦,要善于取悦,兑为缺,要留有余地,才能和上级领导处好关系,趋利避害。”
王思宇不禁咋舌,笑着道:“看这意思,我和今儿和领导打架的事情,你也算出来了,还真是神奇。”
老卦师轻轻摇头,淡淡地道:“没什么神奇可言,自然界一动一静之间,皆有自然之理与数,只要随时随地动心起念,则五行生克之理即已具备,吉凶之术即已定,所谓感而遂通之道,自然之理,一念之触机。”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既然如此,你还是再加把劲,帮我把姐姐的家人找到吧。”
老卦师默然半晌,轻声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吗?”
王思宇摇了摇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