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人选,这个人必须打掉,打掉了他,不但对杜山还以颜色,也能让赵书记明白,自己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要拿下许伯鸿,还要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上次的打黑专项行动,就没有掌握到许伯鸿的违法犯罪证据。当然,这绝不能证明,许伯鸿身家清白,只能说明,他做事很小心,没有与黑恶势力沆瀣一气。
值得注意的是,许伯鸿的直系亲属当中,并没有人经商,但他的子女仍然在省城拥有多处豪宅,并且,他的夫人也办了加拿大的护照,在那里也有规模不小的农庄。
王思宇在纪委工作过相当长的时间,接触过各式案件,办案经验还是相当丰富的,他让郑大钧调阅了信访办的举报材料,把所有涉及到许伯鸿的信件都找了出来,希望从中查到些蛛丝马迹。
其中有两条线索引起了王思宇的注意,一条是曾有人举报,许伯鸿的儿媳妇在担任紫鑫矿业副总经理期间,利用私人关系,帮助紫鑫矿业解决了环境污染问题,大量受到污染的水源,被排放到海里。
另一条线索是,有人举报紫鑫矿业隐瞒矿难事故,将一起死伤多人的尾矿坝坍塌事故积压下来,并且,紫鑫矿业的高级管理人员,勾结当地的区委领导,对于举报人进行打击报复。
这两条看似不经意的线索,让王思宇警惕起来,就打算把材料转到市纪委,让他们展开调查,但问题是,市纪委的孙书记也是杜家帮成员,在以前的工作中,唯卢金旺马首是瞻,对王思宇的指示,向来都是能拖就拖,阴奉阳违,很少有积极配合的时候。
这就让王思宇有些不放心了,就有心想和他聊聊,再争取一下,孙建斌若是实在争取不过来,就只有两个办法了,要么派出去学习,要么直接调整常委分工,让他靠边站,舍此之外,再无别法。
孙建斌来了之后,没过多久,就已经明白了王思宇的意图,心里就变得忐忑不安起来,老实说,他并非是有意掣肘市委书记,那是在自讨苦吃。
可让他调转枪口,对付杜家帮的成员,却是万万不能的,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顺着王书记的意图,解决了别人的问题,最终,他也会落得相同的下场。
即便不是兔死狐烹,那些下水的杜家帮成员,又怎么能够放过他?
大家都在一起共事多年,手里难免会握着对方的一些把柄,真要到了摊牌的时候,有可能会搞到玉石俱焚,到时,就又是一场官场大地震了。
杜家帮不能垮,垮掉之后,没人能够安全着陆,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但要命的是,现在这架势,刀子已经放在脖子上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位市委书记,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多少选择余地。
外出学习,这是官场上最常见的整人手段了,通常干部出去以后,山头就被人占领了,半年后再回来,很可能就没位置了,有些人甚至中间就犯了事儿,直接被带走审查。
这其中存在的风险,孙建斌心知肚明,沉默良久,他拿手搓了把脸,面带难色地道:“王书记,去中央党校的机会很难得,可纪委这边的工作更重要,我不想离开。”
王思宇的面容有些冷,拿起茶杯,淡淡地道:“建斌同志,你也知道纪委的工作重要,可这段时间,纪委又处理了多少案件呢?好像并不多!”
孙建斌叹了口气,轻声争辩道:“王书记,现在都在讲政治,顾大局,纪委这边若是真抓了大案子,恐怕会影响到滨海市的稳定,这也是和您的指示精神相背离的。”
王思宇把杯子重重地放下,皱眉道:“建斌同志,我印象当中,从没有给你们纪委拉后腿,反而是你们自己的工作有问题,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不妨实话实说,我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您说的也有道理,但……”孙建斌欲言又止,只觉得后背的,全是冷汗,他低头喝了半天的茶水,才摇头道:“王书记,反正我不想离开。”
王思宇险些气乐了,绕过办公桌,来到沙发边坐下,望着这位面色铁青的小老头,微笑道:“建斌同志,有什么话,尽管敞开了说,别吞吞吐吐的。”
孙建斌叹了口气,拿手蘸了茶水,在茶几上写了个‘许’字,轻声道:“王书记,是要查他吧?”
王思宇皱了下眉头,淡淡地道:“如果是,你查不查?”
“查!”孙建斌咬了下牙,一拍大腿,下定了决心,低声道:“不过,我有个请求,希望您能同意。”
王思宇微愕,点头道:“说吧。”
孙建斌阴沉着脸,讨价还价道:“我们只管查找证据,真正办案,由省纪委来进行,免得市纪委承担太多的压力。”
王思宇笑了,轻声道:“建斌,你这人干工作太油了,这样可不成。”
孙建斌苦笑了一下,摇头道:“没办法,王书记,说句大实话,也不怕您生气,您在滨海干个一年半载,可能又要升迁了,我们这些本地人却是动不了的,到时候,人家会秋后算账的。”
王思宇摆摆手,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