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好了午觉,周松林从休息室里出来,刚刚坐到皮椅上,王思宇就推mén进来,走到办公桌边,拿起杯子,泡上了一杯热茶,殷勤地递过去,笑眯眯地道:“老爷子,身体还好吧?”
“不好!”周松林的情绪有些不对头,从始至终,眼皮都没抬一下,也没有去碰桌上的杯子,而是拿起签字笔,批了几份文件,过了半晌,他的面sè才稍微缓和了些,拿手往沙发上一指,淡淡地道:“坐吧,别罚站了。”
王思宇占不住理,心里就有些发虚,屁股刚刚挨到沙发,就做好了开溜的准备,眨巴着眼睛,试探着问道:“老爷子,您的气sè好像不太好,是胃病犯了吗?要不,我这就出去买yào!”
“不是胃病,是心病!”周松林叹了口气,把签字笔丢下,皱眉看了王思宇一眼,没好气地道:“王大书记,你最近的气sè倒是不错,是不是又遇到漂亮nv孩了?”
王思宇登时无语,拿起一张报纸,遮挡了大半张脸,期期艾艾地道:“老爷子,您说什么呢,别让人听到……我是那种人嘛!”
“哼!”周松林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站在窗前,叹息道:“到了我这个岁数,也没太多想法了,最大的愿望,是能早点抱上外孙,安享天伦之乐,可惜啊,没人能理解。”
王思宇见绕不过去了,就把报纸放下,硬着头皮道:“老爷子,您别急,这个愿望其实很容易实现的,要不,改天我专程回趟华西,和媛媛老师商量一下。”
周松林转过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点上烟,皱眉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烟圈,yu言又止地道:“xiǎo宇,那个宁家的nv孩,来看过你吗?”
“没有,她们现在训练很忙的。”王思宇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就侧过身子,压低声音道:“应该还在海上呢,最近看新闻,对抗演练蛮多的,好像在南边越发强硬起来了。”
周松林却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掸了掸烟灰,就拿手rou着额角,轻声道:“其实,为了你的前途着想,我也是赞成那桩婚事的,再往上去,没有强力的盟友是不成的,可我周松林的nv儿,怎么能……啊?”
王思宇赶忙站了起来,一脸真诚地道:“老爷子,我始终觉得,咱们之间的关系,情同父子,您在我心目中的威望和地位,是很少有人能相提并论的,至于周媛老师,就更不用提了,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我们两人在一起,连拉拉手,都要经过老师批准的。”
周松林展颜一笑,心情明朗了许多,他拉了椅子坐下,有些无奈地道:“xiǎo宇,你们的事情,我不问过程,只要结果,两年之内,不让我抱上外孙,我是决不答应的。”
“好说,好说!”王思宇总算舒了口气,拿起杯子,笑yinyin地道:“老爷子,您就不用着急了,用不了两年,管保让您抱上又白又胖的大外孙。”
“你们啊,没有半点紧迫感,就知道一天天地往后拖,不像话!”周松林摆摆手,把半截烟熄灭,丢到烟灰缸里,眉头一挑,沉声道:“滨海那边,进展怎么样?”
“还可以!”王思宇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道:“市里现在问题不大,阻力已经消减了很多,没想到,省里有人把手chā过来了,那些家伙,能量还不xiǎo,搬了几位重量级的救兵。”
周松林微微皱眉,关切地道:“怎么,压力很大?要不要我来解决?”
“没事,我能应付。”王思宇想了想,又拿起杯子,若有所思地道:“老爷子,中纪委调查组的人,都撤回去了吗?”
周松林点点头,轻声道:“撤了,后续的工作,都jiāo给省纪委处理。”
“难怪!”王思宇淡淡一笑,冷哼道:“我说嘛,刚刚到滨海,办的第一个案子,谢家的人就敢往里面掺和,这是警报解除了。”
周松林皱起眉头,轻声提醒道:“和他们打jiāo道时,要谨慎些,谢家在南粤根基雄厚,连赵书记都要礼让三分,我们刚过来,不宜树此强敌。”
王思宇笑笑,点头道:“老爷子,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周松林拿起老huā镜,戴在脸上,沉yin道:“现在关注的焦点,都在九月份的中央全会上,几乎每周都有新的消息传出来,前些日子,还有人打电话,说林书记向中央请了病假,决定提前退下来,也不知情况是否属实。”
“有这个可能,他现在的处境是不太好。”王思宇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背着双手,在屋子里踱着步子,不无忧虑地道:“老爷子,我担心的,倒不是换届时的人事调整,而是换届以后,chun雷书记到了上面,京城市委书记的位置易位,那时反倒是最危险的时候。”
“不错,你头脑很清醒。”周松林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sè,意味深长地道:“这几年,对于一些强势的地方省委书记,大都调到中央,有时候,上去未必是好事,尤其是于老过世以后,更要高度警惕。”
“希望能有几年的缓冲时间吧。”王思宇默然半晌,也不想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