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和沈慕白一起离开了茶餐厅,一直走到茶楼门口,司机很快把一辆改装过的凌志开到正对着茶楼门口的马路上,因为这辆车装有钢化的防弹玻璃,所以底盘要比一般的车要低很多。而身后的一个保镖这快速地绕过他们仨小跑向前打开后车座的门口。
忽然一种非常古怪的念头涌上心尖,周衍不禁微微蹙眉,他本以为郑队长的邀约会是一场鸿门宴,然而对方除了不痛不痒地敲打他几句话外,竟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这太奇怪了。
“周衍!”就在此时沈慕白忽然急急地喊了一声。
周衍回头看了一下沈慕白,心脏猛地一惊,条件反射地顺着沈慕白的视线往另一个方向一看,只见十米开外一个故意把鸭舌帽压得很低差不多遮住半张脸的男人手往衣服里掏什么东西,然后猛地拔出!
对方是杀手。那一瞬周衍的脑子竟然格外冷静地冒出这么一句。
然后在电光火石之间,周衍只感觉到有什么人重重地把他扑倒在地上,背后的冲力和重量使得他的身体砸向冰冷坚硬的水泥地板的时候,浑身骨架像被撞散了一样的痛。
所有的一切似乎只发生在眨眼的刹那,原本走在他左右边的一个路人无声地跌倒在地板上,对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可怖的血洞,一股猩红的血液从路人脑后蜿蜒地流出,最后汇集成一滩血水。
人群中瞬间爆发出惊恐的尖叫,不少路人面色惊慌地以那个无辜路人为圆心围城一个圈议论纷纷,大马路似乎瞬间失控。
沈慕白和周衍倒在人群以外,这时候两人快速地从地板上爬起来,然后便看到周青和另外一个保镖撒腿往杀手所在的方向追过去。
“不必追了,周青!”周衍拍拍身上的尘土后面色如常地喝止对方,对方既然敢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选择刺杀行动,必然是看在闹市区人多好隐蔽的份上,周青这时候追过去只怕对方早已经上了接应人的车子扬长而去了。
只是没想到周衍福大命大,最后竟然是一个无辜路人代他去死。
想到这儿,周衍的眼神便冷了好几度,然后面无表情地转回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闻讯赶出来的郑队长。对方看着他脸色似乎变了一变,然后几个隐藏在马路边上的便衣巡警立马冲入人群维持秩序,郑队长则快步朝周衍走来。
周衍不动声色地微笑,冷冷地讥诮说:“郑队长尽职尽责为警队服务了三十年,在快要退下来的时候却有歹徒当着郑队长的面当街行凶,也不怕传出去晚年不保呵。”
“周少,”郑队长的脸色非常难看,“我想作为目击证人,您需要跟我去警局录一份口供。我们怀疑歹徒这次针对的对方有可能是您,您最近的性命堪忧啊!”
其实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即使不用调动刚刚的街头录像,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然而周衍却在原地静静思考了片刻,然后才对郑队长微微一笑说:“可以,不过我需要跟我的几个手下交代一些事情,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我们进车子里商量一下,等你们的车来了我自然会跟你走。”
“这可不行,”郑队长淡淡地说,“您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是今天街头枪杀事件的目击证人,得跟我们一起回警局录口供。”
周衍的笑容一凝,那张脸瞬间就冷淡下来,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那我们所有人就在我们自己的车子里等吧,我实在对郑队长的能力感到很怀疑,既然有人敢在闹市区里行凶,当然就会有人敢在闹市区里安排狙击手狙杀我们这群‘人证’!”
说完就带着一群人上了车。
他的车既有防弹功能又有隔音效果,而且行人从外面的车窗根本看不到车里面的人的动作,而车内的人却可以把路上行人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郑队长还真是设了一个好局,虽然事先埋伏的杀手杀不死他,但把他身边的人都带回警局录笔供起码得录好几个小时,而这几个小时间足够发生太多太多事,连江山易主也绰绰有余。
周衍一行人坐上车关上车门后,周衍立马翻出手机打电话给周婧。
周青平时纵使再反应迟钝也看出一些疑惑了,刚想回头问周衍却被沈慕白冷冷地打断:“你现在立马给周崇乐打电话,让他调动手头所有的力量守住老宅,你告诉他要是他不好好守住老宅,就凭姜野对我们所有人的仇恨,他能把黎森的骨灰搬出来喂狗!”
周青对上沈慕白凌厉的眼神,周青顿时吓得半句话都不敢再问连忙转过头给周崇乐打电话了。和周衍不同,沈慕白身上有一种令人非常胆寒的死神一样的杀气,只有前半生都浸淫在血腥中的人才能给人以这样的压迫感,因为在这些人严重所有人不过是他们手中提线的木偶,予生予死不过在他们一念之间。
“还有你,”沈慕白抬起下巴示意司机,“你的编号是多少?”
周衍既然敢带那么少的人赴会,那么跟着周衍赴会的人都肯定不简单。沈慕白百分百肯定周衍带身边的一定是当初他为周衍训练的那只雇佣兵队伍,因为只有这股力量是周衍敢完全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