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两侧摆着整齐的数张木质座椅,都是灵木制成,不逊于空间里的。洛芷一进来,便觉得灵气迎面而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不愧是有根基的大门派,这样的灵木在如今已经极稀少了吧。
这时,上首的卢英洪丝毫没有掌门架子的请他们落座。
同风行念叙了数句,又夸赞了一番石子墨,卢英洪转过头来,“这位洛小友,可否说说当年的事呢?”
洛芷眨了眨眼,“当然。”
她详详细细从炼丹阁里发生的事说起,到蓝玉铭如何挟持她欲与长青派的人交易,至于后面的被救,便照着当年对古怀君所言重复了一遍。说到那晚回了客舍后,她倏地住了口。
听到关键处突然没了,上首几位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他们轮番互视一眼,最后还是与她更熟悉的风行念开了口,“后来怎么样?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洛芷浅浅一笑,“其实是朋友所唤,我以为孩子有恙才会匆忙离开。结果并不是,反倒得了些机缘,后来则是一直在闭关,实在不方便离开。所以拖到现在才赶过来。”
她这通说话没有夹入半分自己的揣测和臆断,只是将事情清清楚楚的说出来。至少就卢英洪和宗麒所知,在炼丹阁里的发生的事经当时在场弟子的语气,与她所说无二。
可问题就在后半段。
古怀君所见的那两名外派的筑基期修士到底是蓝玉铭的交易对象,还是洛芷的同伙?而她夜半离开,真的和蓝玉铭扯不上关系吗?如此,蓝玉铭又去了何处?
想到这些,连卢英洪也忍不住头疼。
难办啊!
这洛芷的话里应该有不尽之处,譬如她的被救以及突然离开,但若一口咬定蓝玉铭的失踪与此有关,却也不合适。
这时,宗麒突然冷冷的道,“你身在玄法门,是怎么和朋友联络的?”
洛芷道,“这个恕不能相告,牵扯到我师门秘法。”
“那你的师门又是哪里?”
“很遗憾,这个也不能相告。”
“哼,如果你什么都不肯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洛芷瞧着他的冷口冷面,不由笑道,“不需要你的相信。我此来,只是处于道义将不告而别的原因解释清楚。至于贵派弟子对我所为,我不追究是我气量大,也相信他个人的行为不能代表整个玄法门,仅此而已。”
宗麒脸色一沉,“你未免太自大!”
“与自大无关。只不过……”洛芷缓缓敛了笑,冷然道,“你若认为我所说非真,也要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污蔑!”
“你……”
“好了好了。”卢英洪打断了还欲再说的宗麒,圆场道,“我们找洛小友来,不过是为了询问当时的情况。宗堂主会这么问也是想尽可能的查明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洛小友不要介意。”转而他又对宗麒道,“你也不要心急,慢慢来。”
黑脸红脸轮番上阵么,看到这幕与自己的猜测不谋而合的情景,洛芷更是打起精神,看对方接下来会再出什么招术。
“掌门。”卢英洪正在缓和着气氛,大殿外走进来一名弟子,“孔师叔门下的陆婉求见,她说关于蓝执事失踪的事,她有了新的发现。”
“哦?”卢英洪看了看下首的几人,打了个哈哈,“那就让她进来吧,我们正在说这件事。”
弟子应声退下,不一会儿他身后跟着陆婉回来了。
陆婉站在殿内,洛芷打量过去,发现她变化很大。记得两年前见到她时,还是一副明艳的模样,如今却大失颜色。双目深沉,神色阴郁,整个人极消瘦,象是一阵风吹过就会被刮跑似的,只是修为却并不见增长。
她似乎过的并不好。
陆婉见到她,眼中闪过厉芒,但不过是瞬间,她已收敛起所有的情绪,静静的立在那里。
“陆婉是吧?”卢英洪和声问道。
“是。拜见掌门,拜见两位师叔祖。”
“嗯,好了,起来吧。说说你有什么新发现?”
陆婉沉默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牌。
看到这块约摸半尺长、三指宽的玉牌,洛芷心里一震,居然是本命牌!她猜测过并且也向老甲求证过,这个世界是没有出现过本命牌的,真没想到居然会在陆婉的手里见到!
洛芷心内了然,这应该是蓝玉铭的本命牌无疑。
果然,只听陆婉边呈上玉牌边道,“这是弟子的舅舅蓝玉铭按照古法所制作的本命牌,中间是滴入本命血的地方,若舅舅安好,这玉牌本该是原本的颜色,可现在……”
众人不由向玉牌看去,如今陆婉所说的地方呈现一片黑色。
宗麒接道,“你是说这玉牌发乌代表他已经身殒?”
“是。”
宗麒接过玉牌,反复查看,眼中闪过疑色,“居然有这种东西。你是什么时候拿到这玉牌的?为什么早不拿出来?你还知道些什么?”
陆婉凄然的垂下头,半晌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