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洛芷把孟思平拿来的资料又仔细研究了一遍。
不得不说,对方真是细心。
虽然没有给出私人的手机,当然,即使他列出来,洛芷也不会去打。这样唐突的直接联络,人家家里有事多半也不敢应的。而且人都有这样的心理,送上门的廉价,只有自己求来的才好。
没有电话不要紧,资料上名字和其他信息都非常详尽,这正合了她的意。
不愧是生意人,懂得将事情办得恰到好处。
她感慨着,直接从资料中选出了冷家。
冷家这个事很有趣。
三代单传了一个独子冷翔,十分受宠。刚刚十八岁,原本性情活泼开朗。暑假的时候,和朋友一起为庆祝高中毕业去了R国旅行。R国最多神庙,他兴致高的不得了,还从某个神庙请回来一株叫作“水神花”的植物当宝贝似的养着。家人自然是由着他,可不料这孩子变得越来越古怪,不爱出门了,不爱说话了,整天就是对着那水神花痴痴的看。
他这个样子,大学去不得,只能整天在家里。
异常一直持续到现在。
至于冷家人的应对,资料上提到医生法师都找过了,无果。没有详细的描述,但可想而知,这家人该有多急,想过的办法肯定也不只这些。
洛芷最近在修炼木灵诀,看到有关植株的事,觉得心有所向,也正好当作一次历练。
选定了目标,下一步就是如何让冷家知道她。
这时,她想起了在容子华家里见过的那位司马大师。
他的名头够大,如果借来用用倒是不错。一是冷家更容易接受,二是掩饰自己的来历出处。世人喜欢讲究这些,无名无派的人家难免要生疑。
为此,洛芷特意坐车去了司马大师的家。
司马大师名岳,本是家大道观的小道僮,可某日突然觉得世道太不公平。
观里的师傅师叔们什么都不用做,照样享受着来自各方的供奉,而他,每日里打扫、整理、苦修样样都要做,却仍是个穷道僮,想吃顿好的都拮据的很。
凭什么呢?
正在他凡心大动的时候,一位游方道士的境遇给了他很大启发。
此人炫耀的对小道僮们说道,现在的人们啊又开始重视风水之说了,所以无论是搬新居还是开新店都要找位大师来给瞧瞧。如果做的好,仅这一项一年也能赚足百万。还有那些自以为遇了邪祟的有钱人,那就更好赚了。前者还需要通透古藉参悟现实,要几分真本事,而后者,根本就是那些人做了亏心事想买个心安罢。做一坛法事,自以为得了解脱,给起酬劳来,支票后面写几个零根本不带眨眼睛的。
这番话说的司马岳是口水与眼泪横飞。
为什么?
垂涎加激动呗!
有了这条出路摆在面前,司马岳开始潜心研究风水典藉,自以为功成之日便是他下山之时。
而如今,他也确实是闯出些名气。
有了自己的房子、车子、妻子、儿子和一众徒弟,不可谓不风光。
只是这顺遂的生活终于在前阵子被打破了。
在容子华家里发生的事,虽然他见机不妙,逃的快,但他在徒弟间的威信被毁的不轻。
他带去的那两名弟子虽然被叮嘱过那日的事不可外泄,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敌不过邪鬼,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这种不雅的话还是被传了出去,
声名大损,生意大减。
司马岳不由得凄凄然。
他也郁闷的,做法事虽然的确是糊弄人的,但看风水,他可是有实打实的真本领。为什么这些人就看不明白呢,他也不过是凡人之躯,怎么敢以身试鬼?
况且,那鬼还不是一般的厉害。
每次想到当时的情形,他都不由打个冷颤。
那是真真正正的邪门事啊!
就在他闷在家里冥思苦想解决之道的时候,洛芷到了。
司马大师的事业虽然走了下坡路,但此时架子还是摆的很足的。洛芷到了司马岳那家不像家,道观不像道观的院子前,敲了门,见了他的弟子,可要见本尊……
那个看上去憨厚的年轻人将师傅的“没空”两个字自动解释成“正在体悟天机”,诚恳的拒绝了洛芷。
洛芷忍不住好笑,直接道,“告诉你师傅,如果不想容家那晚的事在这里重演,就赶快来见我,我的耐心有限。”
这下真把司马岳吓到了,他最担心的,生意是其次,而是那晚他跑的不够快,被什么东西缠上……
有了他这份恐惧心,接下来洛芷的事就好办了。
看他屏退弟子,诚惶诚恐的模样,洛芷当着他的面用了张木缚符。
司马岳对符箓并不陌生,甚至他也常画,但他画的和洛芷的显然不能相提并论。
眼看着一张熟悉的黄纸,只因为是不同人的手笔,而能从中变化出一根藤蔓将他紧紧缚住,司马岳顿悟了,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