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耶律德光犯了和康怀贞一样的错误,虽然瞄准了徐温的心口射去,但是徐温的心脏稍偏,没有立刻致命.但是徐温本就是久病之体,又被耶律德光这一箭射来,生机可以说是断绝了,但是徐温心忧魏州城的得失,在最后的关头站了起来。
“尚……尚将军,让兵士稳住阵脚,调预备兵士协助守城,本将就在这里看着,只要本将不倒下,绝不能让朱温把魏州城攻下。”徐温一脸坚定的说道,说完略显弯曲的身子站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城头。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徐温说完这句话后,眼中的神采暗暗的消失了,眼神变得空洞了起来。
却说守城的兵士见到徐温奇迹般的死而复生,顿时士气大振,在尚让,王彦章,葛从周,房文种,罗侯,李茂贞六员将领的指挥下稳住阵脚,有了预备兵的帮助,攻上城头的梁国兵士尽数被杀死。
康怀贞的两个儿子,一个亲儿子康飞因为因贪功冒进,被城上的流矢射死,一个义子康盛被城上丢下的人体擂石砸中脖子而亡。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见到徐温被德光一箭穿心,怎么会好好的在城头战立着呢?”朱温听到溃退下来的兵士报信,顿时大怒起来。
“陛下,小人等亲眼看到徐温就在城头立着,还一脸不屑的看着我等。”兵士道。
“陛下,刚才那一箭确实射中了徐温,依我们看来他现在可能是在强撑,如此我军可昼夜不停的攻打魏州城,催动徐温的箭伤发做,只要徐温一死,魏州城就是我军的了。”军中幕僚们沉思出了一个结果,道。
“隆隆”的战鼓声彻夜未停,惨烈的搏杀不断的继续,魏州城的城头成了一个巨大绞肉机,不管是梁军的兵士还是守城的兵士,尽皆命丧于此,尸体才城下堆了厚厚的一层。
天色再次大亮起来,朱温看着依旧飘扬着唐军军旗的葭萌关,猛的吐口血,从马上跌了下来。朱温军中急忙鸣金收兵,率军返回大营。
“陛下,你这是怎么?”朱温被救醒后,一干文臣武将问道。
朱温脸色苍白的说,“诸位,恐怕我是要不行了,我刚刚梦到义弟叫我一起离开了。诸位,悔不当初,没有听你们的话,不来夺取这魏州城呀。我死后,尔等可掌管我军各部兵力从容回师,只盼能保的朕那三个不成气的儿性命就好,义弟,为兄来陪你了。”
朱温在军中被气得吐血身亡,几位重将收拾残兵败将,当天就后撤五十里,往镇州败退而回。
却说,朱温撤军后,尚让一脸高兴的跑来道,“将军,朱温军撤了,咱们守住魏州城了。”说完见徐温没有一丝表情,又说了一遍,只听见一旁的徐璟满脸泪水的道,“家父,已经驾鹤归西了……”
听到徐温一死的消息,魏州城家家户户戴孝,所有人都哭泣起来,哀声震天。
梁军溃逃半天后,段明玉就率军赶到魏州城,见到城中家家户户戴孝时,段明玉心中感慨看来此战有折损许多兵士,百姓何其苦呀。
当段明玉得知徐温为了镇守魏州城,至死不退一步时,放声大哭起来。
“徐温真乃是本王的股肱之臣,宁死不后退一步,实乃众军的楷模,即便是十个魏州也换不来一个徐温。惜哉徐温、哀哉徐温。徐温这一去,大唐的半壁江上将不牢固。传我的帅令,向李晔……咳咳,皇上上书请求追封徐温为武宁公,自此以后三代以内世袭公爵。三代以后,每一代降一级爵位,有功了再另行封赏。”
徐温的死对段明玉打击很大,徐温一直是段明玉的心腹之将,为人极富能力,段明玉用起来放心,有徐温在魏州镇守,段明玉就能省下一半的心。
似乎中原天子一个个都热衷于开疆拓土,挥师北伐,这样一来,魏州城又热闹起来,到处都是一副备战的忙乱喧嚣。
大唐的积蓄之厚实在是非同小可,前番张浚北伐,用的是闪电战术,推进的快,败的也快,兵马折损了近三分之一,粮秣甲帐的损失倒是不大,所以积蓄足可支撑再发动一次全国性的大战,魏州城内外,南来北往车马成群,到处可见威武剩悍的军队来来去去,再不然就是赶着驴马输运粮秣抬重的大队役夫来来往往。
不过与往昔不同的是,在大队的步卒匆匆来去的时候,时常会有千百匹战马为一队的骑兵队伍铁蹄踏踏,一阵风儿似的从他们身边卷过,唐军原本的配置中可没有数量这么大的骑兵,这是段明玉的神策兵兵,原本唐军步兵也算得上天下最强的兵种之一了,远攻至镇州城下,杀得各路援军丢盔卸甲,只是机动力不足,无法对敌方败兵进行有效杀伤,扩大战果;无法掌握战局主动,攻敌必救,牵着敌人的鼻子走。
这是因为张浚和韦昭度动了私心,不想将功劳与神策军里段明玉的旧部共分,所以才动用了大批的步兵,作为骑兵主力的神策军反而被抛在了后路,如今突然增加了这么多训练有素的骑兵,我们的优势敌人没有,敌人的优势我们也具备,再一次北伐结果如何,还真的令人期待,尽管刚刚经过一场大败,至少士子文人们对这一仗是抱着相当乐观的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