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克服河东军攻克所准备的多少军资。价值数百上千万贯。数十万民夫接力转运。就在这里付之一炬。
烟雾弥漫当中。林言站在高处尽力北望。河东军军马就在身下身侧不远处纵横驰奔。这些河东军兵马也状似疯狂。只顾制造更大的混乱。焚毁更多的军资。却沒人顾得上來杀这个只剩下寥寥几名亲卫簇拥。盔甲旗号鲜明的伪齐军军领兵将领。
这些河东军轻骑也是冒死突击。不做生还打算了。如此狂乱的人潮四下奔突。河东军骑兵混杂其中。同样的危险。混乱人群。随时可以将他们连人带马都推翻踏倒。直到变成一摊肉泥。
这些河东军骑兵却不管不顾。只要还能动弹。就要冲到军资堆积处放火。就要冲到浮桥处放火。一战下來。这支用來抄截伪齐军军后路的两万骑河东军军。能残存一半就算不错了。
林言就一直呆呆的在上面。看着这股狂乱的潮流将周遭将这个后路渡口全部摧毁。看着几座浮桥燃烧的燃烧。倒下的倒下。看着日头慢慢走向正中。而离渡口不过二十里的伪齐军大营。却仍然沒有援军到來。
林言长叹:“后路失陷。某之罪也。陛下指挥失措。必有大败。此次大战。俱为主力。俱遭丧败。大事去矣。”双方攻打仍然继续。如火如荼的展开。河东军数十架石炮。正逼营而立。将大大小小的石块朝着伪齐军军营寨射而來。
自从东汉末年霹雳车出现在中国战场以來。这等攻城拔寨的利器随着晋末大乱之世曾经绝迹过相当一段时朝。大唐开国之初。战阵之上这个再度出现在军中的攻战之器。平心而论。远远不是这个时迫击炮代的最高水准。粗大笨重不说。而且炮力也不强乙抛射不出巨大的石块。而且也射不甚远。动不动就得将石炮逼近对方城池或者营寨很近。
守城从來都不是灭守。这等笨重攻具离城池或者营寨太近。对方反击兵马一出击。很容易被破毁。花大力气打造出來却派不上太大用场。很是鸡肋。
直到百数十年后。后來进了回回炮的技术。这等石炮才真正成为攻城利器。可是此次河东军使用石炮。却用得毫无忌惮。伪齐军此次逼汴梁城而來。骑兵极少。想拉出來阵地而后战。摧毁这些石炮。河东军随时可以用骑兵冲击掩护这些攻具。
伪齐军先天就弱了一筹。骑兵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碍。小要是伪齐军军士气足够。忍受这些石炮和箭矢轰击。一军军交替掩护着开出营寨。结阵缓缓而前。无非就是再打一场野战而已。多伤亡一些。总能退回去。甚至将这些拖不走的攻具全部破毁。
骑兵就算冲击而前。伪齐军军难道还少打了步兵对骑兵的野战。可是现在。伪齐军军心已失。竟然沒有一支军马能开出营寨。结阵掩护他们的防御体系。和河东军做依托营寨的野战。 渡口林言所部的惨败。还有军资器械。数万民夫的损失。绝对是灾难性的。
损失是一方面。而黄巢不许赵德芳去援应曹累。放弃了他们这支守备渡口的起义军袍泽。还有自己大半辎重。对军心的挫动。才是灾难性的。
一支军队。连自己的袍泽都不去救援了。那么身为这支军队中的军将士卒。谁还愿意继续死战下去。要不是黄巢还在这连绵大营当中坐镇督战。要不是还指望在侧翼的各营军队前來支援。说不定军心已经完全丧失的伪齐军就要放弃营寨。全军崩溃东逃。
河东军石炮逼得极近。离伪齐军军草草挖出的壕沟都并不很远。每架石炮旁边。都有百数十民夫辅兵炮手在忙忙碌碌的操作。
辅兵将大大小小的石块雨点一般的抛射向塞栅。每一枚石弹抛射出去。在河东军阵中就激起一阵欢呼。每个人士气都高涨到了极点。大队大队的河东军精骑。就下马在石炮后面待命。看着这炮如雨下的场营寨前面的壕沟已经被填出了七八条通路。眼前这个被重点攻击的营寨。寨栅也被拉倒了四五处。
塞栅缺口处左近。河东军和伪齐军的尸体层层叠叠的满布缺口。看來都经历了惨烈的厮杀。这几处被打开的缺口处。胡乱的摆放着塞门刀车和各种各样鹿砦器物。伪齐军军士卒支架着巨大的盾牌。在缺口后形成第二道防线。苦苦忍受着抛射进营寨的石弹和箭雨。
河东军当中。负责突寨的死兵。这个时候都退了下來喘息。每个死兵都披着双层重甲。手持着长大的兵刃。吃的喝的。自然有辅兵服侍他们。争取让他们早点缓过气來。再度杀上去。这个遭受了重点攻击的伪齐军营寨。仅存的望楼之上。在拼命的舞动着旗号。向四下营寨求援。
但是四处离得近的营寨。也受到河东军牵制。营塞当中的伪齐军人马。也沒有冒死而出野战的勇气了。只是拼命的用羽箭弩机应援着被攻击的这个营寨。随着每一刻的时间过去。这个遭受攻击的伪齐军军营寨旗号摆动得越疯狂绝望。每个身处其中的人都明白。这个伪齐军营寨。被河东军攻陷。只是在指顾之间。
几乎是逼近汴梁城脚下之地。草草设立了晋王李克用所在的中营。根本未曾立下绵延稳固的营盘。除了李克用所在大营之外。几乎全部都是野外而战。而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