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绝地。因为偏偏这队宋州骑兵看准了此处。就拦在前面。不冲破他们。大家只有都在这里覆沒。见到这种情形。尚东也只有深深吸了口气。竟然带动了肋间的伤口。顿时就是一阵剧痛。他咬牙忍住伤痛。提起心中最后的一股精气。战袍已经沾满了血迹。手中拿着才从一名宋州军骑士那里夺來的马槊。对身侧的太尉尚让道:“太尉。俺只怕是不成了。最多只能护送太尉冲过此处。前面路途遥远。太尉还请珍重……”
尚让也用尽最后一丝气力从马背上直起身來。看着浑身浴血的尚东。摇头苦笑:“尚东。某对你恩惠实少。你却报我良多。你已经尽力。自己顾命罢。弃马朝人堆里面一混。说不定还能挣扎出一条性命出來。某自家性命。交给自己掌握就是……把马槊给我……”
后面大队宋州骑军。呼啸着追近。这些不断加入的宋骑。足有四五百骑之多。那员大红披风。提着钢刀。厮杀骁勇之处在尚让记忆中深刻无比。自家当日的军将无人能当的宋州军将领王爱卿。这时候。王爱卿仍然追在大队的最前面。
尚让疾驰中回头看看。神色已经放得再平缓不过。又说了一句:“马槊给我……”一向对尚让言听计从的尚东在马背上摇摇头。竟然准备违抗军令。一指身边还紧紧簇拥着尚让的百余军将:“能跟着太尉到此处的。都是当日逃难中原各地挣扎求生。为太尉收容之辈。天下虽大。俺们却已经已经无处可逃。不如就还了太尉当日恩情。此刻能死在俺们跟了一生一世的豪杰身侧。余愿已足……”
最后一句话。尚东几乎是直着颈项大吼出來的。呼喊声中。他已经跃马上前。尚东身侧骑士。也呼啸而前。纷纷踏过溪水。再不闪避。直直撞入拦在前面的宋州军骑士大队当中。厮杀呼喊声顿时响起。尚东一槊捅下一名州宋军骑士。那马槊也被宋军骑士带落。尚让再无兵刃在手。合身就扑向另一名宋州军甲士。和他一起滚落马下。
旁边一名宋州军甲士掠过。伏身一刀。尚东一个驴打滚。躲了过去。而这大刀准准砍在身边另一个袍泽颈项之间。血光顿时冲天而起。而其余尚东麾下骑士。此刻也纷纷落马。他们虽然鼓起最后一丝血勇。却仍然不是这些剽悍精锐。已经不象是唐军能练出來的骑军对手。转眼之间就死伤大半。那队宋州军甲士更趁势反冲。眼看就要越过溪水这个时候。后面宋军甲士也越冲越近。
尚东连忙爬上马。还未坐稳。对面却冲來一匹大马。马上王爱卿正举着钢刀向自己劈头砍下。而尚让身边。不过还有寥寥七八骑而已。麾下儿郎死伤殆尽。
败了。我尚某真的一败涂地了………
就在此刻。尚让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浊泪。终于从这大齐最后一名重将的脸颊上滚落下來。
“刀下留人。我尚某人。降了……”
尚让缓缓勒住马匹。翻身下马。而此刻尚东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水。王爱卿的钢刀刀刃离他的面部不过一寸距离。
宋州军看着尚让的举动。也都放缓了马。对这样一位大齐最后重臣而言。时值他最后归宿。不自觉的宋州军上下。还有一份尊重在。王爱卿也缓缓住马。单骑而前。在离尚让还有七八步的地方勒马站定。和尚让目光对视。
尚让看着王爱卿。一笑问道:“來将何人。”
王爱卿肃容答道:“大唐神宋州军段明玉节度使麾下亲卫统领王爱卿是也。见过太尉。”
尚让叹了一口气道:“不必多说了。带某去见你们节帅吧。”
“太尉重归我大唐的怀抱。本状元又怎么可以慢待了太尉。段某在此。太尉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段明玉身着亮银盔甲缓缓勒马而出道。
尚让瞥了一眼段明玉。真不知道这么一个文弱的书生是怎么带出这等强军來。开门见山的道:“节帅。明人不说暗话。在下既然已经决议降了。今后为节帅鞍马效劳也无怨无悔。节帅若依吾一件事。让则可为节帅大人生死与共。”尚让说道。
“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事本状元也答应了。太尉请尽管说。”段明玉说道。
“在黄巢陛下未曾归天之前。尚某只是先暂时在节帅大人手下效力。而不是投效节帅大人。还有就是。恳请公子莫让我去对付黄巢陛下就是了。”尚让说道。
“既然上了我的贼船。吾就不信凭借着本状元的诚意打动不了你。就暂时依你此事。”段明玉想到这里。就道“尚将军此事。吾答应了。如果他日黄巢离去。还请将军信守诺言。”
“谢节帅大人。尚让愿为节帅大人效力。”尚让说道。
王爱卿却犹自在一边嘟囔道:“不能用他对付黄巢。这还有什么搞头!”
“王爱卿。你小子嘀咕啥呢。”段明玉呵斥道。
“哦。我是说。今儿天气真好。你们说对吧。”王爱卿瞪了周围的将士一眼。要挟的语气尽显无疑。
身边的将士齐刷刷的点头应是。
“既然如此。你就负责将太尉大人送到陈州中安顿歇息。若有差池怠慢之处。老子阉割了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