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丘陵王爱卿正准备稍微回口气,等一下后面大队跟上,举目一望忍不住就瞪大了眼睛在丘陵之下,一条道路蜿蜒,数千人马正沿着这已经被踩得稀烂的道路向北而行,骑军遮护在外,步军结阵在中间行进,车马辎重完全沒有,所有人都是轻装而莣被夹在中间的步军大队,人人脸上都有惊惶之色,在这狂乱奔逃潮流的不断冲击下努力稳住队列,
谁都知道,要是自家也给卷进这潮流当中,命运就完全不是由自家做主了而在外遮护的骑军,在一员满脸青黝黝短须的粗壮骑将前后不住奔走的指挥下,拼命砍杀着敢于靠近这大队军马行进方向败逃下來的人们,
他们行进的道路后面,不知道丢下了多少尸,这些骑军砍杀得太狠,让那败逃的狂乱潮流在这大军行进队列前不得不在血海当中分流,绕过去继续逃命,哭喊惨叫之声,随着这支足有数千人的军马一路响起,这等狂暴的局面下,而这支军马,居然还维持着大致行进阵型不散军阵深处,有层层甲士簇拥着一人,远远望去,依稀就是王爱卿的终极目标,太尉尚让了,
当最初的厮杀呐喊之声,从远处响起,尚让就已经知道不对了,在他脚下,那些军将还在各自忙乱着自己手头的事情,甚至沒人注意到西北远处,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在那一瞬间,尚让几乎是从望楼上跳下來的,顿时招过那从各大镇将纠集出來的三千心腹骑将,太尉尚让的大声下令:“各位大小将官,快调遣哨探,向西北方向前出,探看后面有什么变故沒有,及时遣人回报过來,”
那三千精兵当中的几个头领顿时就跳将出來,答应一声,立刻就去调遣人马,尚让更是召集亲卫,马上将各处军将召集至这望楼之下,立刻有紧急军务布置,亲卫奔走之间,一个个已经折腾了一个时辰的军将们纷纷赶至,这个厮杀声已经清晰了一些,微弱可辨,
军营当中不少人都停下手中动作,向西北方向呆呆而望,每个人脸上神色都惊疑不定,这些军将也觉了不对,在奉命赶到尚让太尉这里之后,心思不在这太尉身上,不少人的心思反倒都是在那里朝着西北而望,互相之间低低的议论着些什么,
但凡遇到这种情况,尚让就会出來大喝一声:“都在看些什么,某早就料到敌军來袭迅速,有什么好看的,正因为早就料到如此,本太尉这才安排你们整点军械,补充干粮,编组队列,既然有所准备,还怕些什么,”
尚让就是尚让,毕竟也是大齐伪政权的带头人物之一,威望素著,一个时辰前就紧急号令诸将冒雨准备,又表现出他料敌在先的神算,想想自家军中的确是有所预备,顿时大多数军将心就定了一些,
大家有几千经大齐太尉亲手整练的人马,这军队看上去还算得上齐整,再加上有所预备在前,外间还有那么多路的镇将可一配合行事,宋州军总不可能一直看着大家在这里长久呆着,成为他闷闷的眼中钉,肉中刺吧,先前把话都放出來了,总要出來见上一阵,这个时候响动还是自西北起,看來是在外围那个姓段的宋州军统帅的几千人马,还不是围住黄巢陛下中军大营河东军黑甲军,【有的史书上也称之为鸦儿军】,
有的军将想得轻松一些,有的军将却想得局面困难一些,可只要尚让在此,大家的心基本上还算是定得住,这个时候知道要出去厮杀,反而刚开始那时候的过于惊慌了,人人都望向自家太尉,屏气凝神,等待他传下军令,
尚让却是哼了一声:“出去厮杀就是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骑军先出,除哨探外,控制住营前方圆五里地面,有乱我行列者,一律杀无赦,周遭镇将求见,一概暂拒,不要扰我调动大军出营,”
麾下的将军们答应一声,顿时就上马去了,跟着他的亲卫吹号传令,调动分出营中各处的骑军,有骑军先出遮护,稳住营盘,保证通路,剩下军将心中更定,虽然对尚让不去联络其他地方镇将有些不解,可转瞬之间也就抛至脑后,聚精会神的等待下到自己头上的军令,
尚让在这个紧急时候愈的稳得住,负手來回踱步,一道道军令清晰的从他口中不断传出,麾下每个军将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交代任务的时候,还分别慰勉了几句,几千人的军马,如何调动,按照什么次序次第出营,向着什么方向行进,谁为先锋,谁为援应,一切都安排得清清楚楚,
每个军将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也绝不会过他们的能力范围,当下一个个都大声应是,领命而去,在这领军行事上头,尚让将自己的对手段明玉甩了七八条街出去,
段明玉手下的将军都是有才干的,麾下的将士都是敢于厮杀的,沒有贪生怕死,畏首畏尾之辈,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段明玉敢于做决断,敢于侧身军阵之间,带领麾下厮杀,加上一些运气,居然也将一支属于自己的宋州军捏合了出來,俨然一方藩镇强军一般的存在,
现在虽然段明玉也在向自己麾下军将,甚至向深通兵书战策的房文种讨教一些这个时代指挥军队的常识,可是设哪里是一时搬回儿可以弥补过來的,
还是不能如尚让一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