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说了这么久,我还得买这个拖鞋呢,你卖不卖啊?”杨昭娘不依的叫唤着。
杨延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差点忘了正事了,段小兄弟,请问你这所谓的木屐价钱几何啊?”
段明玉道:“相逢即是有缘,杨先生何必跟咱谈钱,伤感情,尽管拿一双去就是了!”说完故作大方的段明玉不露颜色的奸笑了一下,本公子啥事情都可以跟你好好商量,银子这么美妙的东西,怎么能有机会让它升值?段明玉之所以显得如此大方,是因为杨昭娘的这小孩子脚,这里还没有一双适合她穿的木屐,基本上全部是大号的。
可怜杨昭娘还被段明玉感动得稀里糊涂的,连称呼也改了:“明玉哥哥,多谢你了!”说完白白嫩嫩的小脸还红了一下。
这一声哥哥叫得段明玉心花怒放,看来本公子还是有做妇女之友的潜力的,嘿嘿!
段明玉狗爪子一挥:“跟哥哥我还客气个啥?那里摆着一堆呢,看上哪双,自个去挑,挑完直接拿走就好了。”
徐祖业看着段明玉慷慨陈词的样子,心里却是场中唯一一个心思明了的人,暗道:你小子可真阴险,不过……我喜欢。
杨昭娘听到段明玉答应得如此干脆,毕竟是孩子心性,脸上顿时乐开了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小摊面前,开始了自己的寻找大业。
杨延光这老狐狸却是和段明玉,徐祖业两人在一边吹牛打屁,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杨昭娘半天以后没精打采的走到杨延光面前:“爷爷,这些鞋子我都穿不上!明玉哥哥,这可怎么办啊!”
段明玉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昭娘啊,既然如此,何不改日再来,改日我一定替你做一双好看又漂亮,独一无二的木屐。”
“好吧!”杨昭娘脸色总算恢复了几分,看得出来,这小丫头还真对这木屐情有独钟。
“不好啦,张保保来啦,诸位兄台,快快撤退!”一个声音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
旁边几个摆小摊的同仁听到张保保这个名字,顿时吓得变了颜色。张保保是何许人也?此人是汴梁城中一号地痞,平日里纠结了一众弟兄,靠收保护费为生,本来这也无可厚非。偏偏这小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所受保护费竟是生意人的半数利润,这还如何叫人活?
可这些地头蛇谁愿意惹,大伙一向都是忍气吞声,有的干脆不做了。机灵点的就和张保保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老远看见张保保来了,立马就开溜。段明玉就是其中之一啊。
“哼,老子辛辛苦苦挣的银子,凭啥拱手让人!”段明玉本着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原则,让张保保屡次扑了个空。
此刻听到张保保来了,段明玉二话不说,立马把小摊上的长布一裹,提起木屐就跑,段明玉作之熟练,连徐祖业也自叹不如。这小子是打了鸡血还是咋地?每次反应都是如此强烈。
徐祖业哪里知道,前世的段明玉被城管们吓坏了胆子,这张保保是收保护费的,稍微遇到点不顺心的事就对小贩施展暴力手段,比之城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所以一听到张保保的名字是条件反射的想跑。等徐祖业收拾完毕,段明玉早已经窜出去了三四米远。
跑了几步,段明玉回过头来对着杨延光喊道:“两位,事情紧急,咱们改日再会,后会有期了!”
杨昭娘叫到:“明玉哥哥,你住在哪里,等时间空闲了我来拿木屐!”
“城东郊外!”段明玉头也没回的回答道。
见段小兄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逃离了现场,杨延光的面皮不禁狠狠地抖了抖,这小子动作还真他娘的麻利。早就听说市井之中有收保护费的恶劣行为,杨延光确是未曾料到竟是到了这般谈虎色变的程度,汴梁城中已然人心惶惶。杨延光的眉头不禁深深的皱了起来。
“爷爷,昭娘要木屐,咱们就救救明玉哥哥吧!”杨昭娘扯着杨延光的衣袖道。
杨昭娘话音刚落,就见一行人雄纠纠气昂昂的杀了过来。繁华的街头本来热热闹闹的气氛确是因为这些人到来冷清了下来。叫卖之声戛然而止。
为首之人身体瘦弱,长得獐头鼠目,右手提着一根木棍,全然是一副地痞流氓的形象。用段明玉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古惑仔。
杨延光眼睛眯了起来,这个人应该就是所谓的张保保了吧。杨昭娘琼鼻里传出哼的一声:“欺行霸市,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爷爷,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杨延光眉毛一挑:“你是想替段小兄弟出出气吧!”
“谁说的啊?爷爷你总是爱拿话来逗昭娘开心。”只不过小脑袋深深的低下的模样确实出卖了她心中的想法。
杨延光叹了一口气:都说女大不中留,还真是这么个情况,这才多大点的小丫头,胳膊肘都开始往外拐,长大了以后还得了。不过一只手却是往腰带上摸了去。
杨昭娘急忙小步跑开,她知道爷爷的腰带缠着一柄软剑,使起来就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