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道人站在在舟头。看着浪花翻卷。却仿道在看着海岸边的潮起潮落
“执着便是障碍。哪怕是对光与暗的执着。”
滚烫的木板。让云正铭觉得自己的膝盖仿道快要被烧焦。但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声音微颤说道:“弟子曾经尝试过不再执着。在荒原上向着北面的黑夜进发。然而即便是那样。依然沒有看到黑夜里的光明。”
青衣道人负手于后。站在舟头看着大海说道:“你想要寻找到什么。于是你做出了选择。而做选择本身便是一种执着。”
云正铭问道:“那如何才能不执着。”
“道宗讲究禅念静心。追求的是枯寂。不执着便是不动念。你若动念。一念便是光明。一念便是黑暗。你又该如何选。所以你不需要选择。只需要听从上天的选择。”
云正铭说道:“可……弟子不是副董事长。感知不到上天的谕旨。怎么知道什么才是上天的选择。怎么知道自己沒有判断错误。”
“你想到什么。便是什么。”
云正铭好生困惑。说道:“那岂不是从心所欲。”
青衣道人忽然笑了起來。淡然说道:“世间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所有事物的运行都在上天的掌握之中。包括人心。既然如此。哪里有真正的从心所欲而无矩。你跟从自己的心行走。其实便是在跟随上天行走。”
听到这段话。云正铭觉得仿道荒原上的风雪从头上洒了下來。顿时洗去烈日的酷烈之意。变得清爽无比。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向前拜倒。用额头紧贴着滚烫的甲板。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渴望和勇气。大声说道:“弟子想要变得强大起來。”
“前日我把你抛进火泉之中。以上天赐予的无尽温暖慈悲。在你体内重筑丹田。你如今已经可以修行。如果你要尽快便得强大起來。那么稍后你登岸之后便去神话集团进那座破观吧。”
云正铭如今已经知道青衣道人无比尊贵的身份。自然能够想到。他口中所说的破观便是传说中的董事会。不由狂喜难抑。连连叩首。
“观中现在还有六卷天书。什么时候你把这六卷天书看通了。那么你或许可以算得上强大。不过看书终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当年李然需自刺一剑才能把自己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以你的心志断然无法抵抗住天书的诱惑。到时道心破而复生。痛楚难以言喻。”
云正铭神情坚毅说道:“弟子不怕痛。也不怕苦。”
青衣道人又说道:“道门弟子万千。能有机缘入董事会之人寥寥无几你不是神话集团的修真者。又不是为道门做出极大贡献的前代弟子。那么你在观中只能做得一个杂役。这等身份你可会嫌弃。”
如果让世间修行者知道有机会进入董事会阅读七卷书天。莫说做杂役。便是天天去掏粪也会心甘情愿甚至连粪池都会觉得是香的。
云正铭自然也是这等想法。毫不犹豫说道:“弟子愿为道门做任何事情。”
“我能感受到你此时的心意。但观里住着一些脾气很暴燥的老人。便是我也不想理他们。你到时莫要恐惧。”
云正铭吃惊无言。心想董事会大董事乃是何等样人物。难道世间除了清梦斋那位夫子还有别的能令他感到麻烦的人。
夜色中的董事会。偶尔会响起几声虫鸣。
云正铭的脸色越來越苍白。黄豆大小的汗珠从额头上不断滚落。眼神变得越來越焕散。显得异常虚弱可以想像他现在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每次翻开沙字卷。他都会承受无穷无尽的痛楚而今夜当他开始修行《灰眼》后。那份痛楚更是变得愈发可怕。看似寻常的书页上。仿道生出了无数道无形的剑。不停地戳刺着他的道心。想要把他的道心刺成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