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低声说道:“我得问问师父,”
“那就去问,”李然面无表情看着他说道:“什么时候有答案了,便來告诉我,”
白武秀被赶离小道观,李然拂袖向观里走去,李彤静静跟在他的身后,虽然才被厉声训斥过一番,但她的脸上依然难以自抑地流露出喜悦和嘲讽的神情,直到走进房间里,她唇角的笑意还未散去,
李然走到窗边坐下,回头望向她,微微皱眉,似有些不悦,
李彤敛了笑意,倔强而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不肯离去,
出乎她的意料,李然沒有训斥,反而漠然说道:“离开神话集团,虽稍失毅韧之气,但也是不错的选择,似乎董事长这等被幽阁脏水浸泡至秽臭的蠢物,一步都不能容他,更不能低头,”
李彤静静说道:“明白,”
李然看着她眉眼间的恬静气息,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我希望你将來能比我强但需要你自己证明,”
李彤抿了抿嘴唇说道:“我会证明给哥哥看,”
李然看起來比较满意她的回答,点头说道:“武秀将來要成为道门之主,需要真正有强者之心的來辅佐,我相信你不会令我失望,”
听着这话,李彤的嘴唇抿得更紧了些,低着头不肯应话,
因为她的沉默,李然两道眉毛缓缓挑起仿佛两柄绝情灭性的道剑声音渐寒说道:“当年你暗中挑弄,逼师弟离观,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
李彤仰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道门本來就应该是你的,”
李然的声音寒冷似冰,“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万遍又如何,哥哥你是道门的世外入俗,你是必将成圣之人上天注定道门必然会传承到你的身上,”李彤倔强说道:“而且当年我什么都沒有说,什么都沒有做,我只是告诉他,只要他还留在道门,那么大董事就一定会把道门传给他,”
李然厉声喝斥道:“当时武秀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对他说这种话,”
“这是事实,难道是个孩子就不能接受事实,”李彤说道:“我当时也是个孩子我就知道这个事实,我确实不能接受事实,所以我想改变一些什么,白武秀他也清楚这是事实,所以他感到愧疚,觉得对不起你,所以他才会永远打不过我,才会在我说出那番话后便逃离了董事会,”
她的声音很平静,叙述也很清晰,虽然谈到的事情,牵涉到道门未來最重要的传承之事,却沒有流露出任何怯意,
李然脸上的神情却变得越來奇怪不是愤怒,而是平静到了极点连带着声音也平静到了极点:“你有沒有想过,他愧疚的原因是什么,”
这声音不是湖水凝成的冰面,而是深井里无人來问的静水,
“师弟愧疚,是因为他善良,他敬我爱我,却发现师父决定把道门传给他,所以他难过,然后才会离开,”
李然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你明知道这样说,他会怎样做,你还这样说,那就是你在利用他的善良和对我的敬爱,”
李彤面无表情说道:“那又如何,”
“不如何,”
李然缓缓举起右手,染着雨水与泥点的素白布衫,顺着手臂滑下,
他一掌向李彤的头顶拍下,
李彤沒有闭眼,倔强地睁着眼睛看着身前的兄长,看着落下的手掌,明亮的眼眸里沒有惊恐,只有平静,
李然的心微微柔软了一丝,那抹被他强行在心间抹灭的怜意复生了一线,落掌速度渐缓,最终无力地落在了窗前的书桌上,
他发出了一声叹息
叹息声里满是无奈、遗憾和对道门的内疚情绪,
李然的手掌落在书桌上,微微颤抖,看似沒有任何力量,实际上却蕴藏着这位道门绝世强者的修为与境界,
随着这声怅然的叹息响起,桌面上骤然出现了无数道裂口,然后裂缝向着桌腿蔓延,青石地面上也出现了裂缝,接着是墙角,裂痕攀墙而上,明亮的窗纸上也开始出现裂痕,直到最后裂痕來到了梁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