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正色说道:“我现在需要力量,”
李彤沉默,
秦杰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你现在需要时间,实际上也是需要力量,”
“我不否认这点,”
“你能不能帮助我,”
李彤看着他,说道:“你拿什么來换,这次自然不能是房租,”
秦杰问道:“你要什么,”
“逆天剑,”
一个是神话集团了不起的李彤,一个是沈州清梦斋斋主的新学生,无论是立场理念还是过往,都注定了李彤和秦杰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哪怕一同修行,互相参详,心里想着的都是一朝为敌又该如何,
在这种情况下,按道理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去思考会从对方手中获得什么真正的好处,然而当秦杰问时,李彤的回答是如此的快速,如此的简洁,仿佛她在心里已经思考了无数个日夜,
很有趣的是,秦杰似乎对此时的场景也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当他听到李彤的要求后,沒有丝毫意外的神情,问道:“你出什么筹码,”
“我的筹码你那天已经看到过,”
秦杰皱眉思考了很长时间,说道:“那筹码你有完全的自主权,”
“既然他给了我,便是我的,”
秦杰看着她说道:“很遗憾,我的筹码是清梦斋的,我沒有完全的自主权,这件事情我需要回清梦斋去问一下师父的意见,”
“请便,我想不用我提醒你这件事情需要保密,”
秦杰点点头,离开雁鸣湖,
清梦斋那间草庐四面迎风,好在山中植物茂密,又有云门阵法相掩,灵气充沛而不知寒暑,庐内的风并不像雁鸣湖畔的风那般燥热,
斋主坐在蒲团上,左手拿着一卷书,右手执笔正在不停地抄写什么,
秦杰盘膝坐在案畔的蒲团上,
从來到清梦斋,走进草庐,被斋主命令在旁等候,他在蒲团上已经枯坐了很长时间,案上那卷史书都已经向前走了两年,
中间他曾经尝试着开口说话,然而斋主却根本沒有什么反应,依然专注抄着书卷,仿佛小徒弟的话只是庐外吹进來的风一般,
斋主把左手那卷发黄微旧的书卷很随意扔到案上,揉了揉了手腕,又仲了一个懒腰,
秦杰用最快的速度站起身來,从水盆中捞起毛巾拧干,递到斋主的手中,然后把案上那杯残茶倒掉,换了一盏热的,
“做事情,不能着急,”斋主扔掉毛巾,端起微烫的茶杯,轻轻吹着面上的细沫,说道:“就像茶一般,太烫了怎么喝得下去,”
秦杰这时候一心想着怎么把李彤胸前那张薄薄纸剑拿到手里,哪里听得进去师父的教诲,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说道:“但这盏热茶,再不喝可就要凉了,”
斋主转身看着他,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去喝那杯茶便是,何必还來问我,整个后山,你向來是最有主意的小家伙,”
这句话里隐着的教诲甚至是警告,秦杰想不听也不行,身体骤然微僵,苦着脸说道:“弟子沒有茶钱,茶钱是清梦斋和师父的,最关键的问題在于,我虽然有主意,但这么大一件事情,真不敢有主意,”
“什么是主意,”斋主说道:“主意就是面对选择时你最终决定的那瞬间的心意,岔路口选哪个方向,换或是不换,你想怎么选,”
秦杰很老实、又或者说很不老实地反问道:“怎么选,”
斋主被这句话噎的险些呛着,恼火训斥道:“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还要來烦我,你这个白痴,任何选择当然就是要选对自己有好处的,”
山风灌入草庐,拂的纱幔乱晃,雾气从斋主手中握着的茶杯里冒出,然后瞬间消散,想來杯中的热茶也会凉的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