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夜风自将倾的篱笆间穿过。拂在微湿的薄衣上。寒意让妇人清醒了些。才明白自己先前究竟做了怎样羞耻的举动。只觉脸颊烫到不行。然而唇间残留的味道。胸前的温暖却让她不舍离开。
“你不回家吗。”
“不急。”唐添回答道。沈州市虽好。有朋友有天哥有老父。但他现在不想回。因为这里很平静。因为这里有榕树。有疼惜自己的妇人。
妇人轻声说道:“但你家里人会担心。”
“我会给他们写信。”
妇人鼓足勇气投怀送抱。却被拒绝。不免有些羞怯。绞着手指转过身去。以整理床铺为理由匆匆进了屋。
暗淡油灯光线映照出的妇人裙下的美丽风景。
唐添双眼刚刚康复。看着那道风景。愈发觉得美丽。
……
当夜。唐添和妇人依旧分床而睡。至于究竟谁在辗转。谁在反侧。谁在后悔。那就不得而知。只知道那夜篱笆里的虫儿的叫声。都要比平时显得温婉缠绵很多。屋中床板“吱呀”作响有如呻·吟。
清晨时分。小院外骤然嘈杂。打破了此间的安宁与暖昧。
数十名村民手里拿着钢叉锄头之类的物事。在几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带领下。围住了小院。然后极其粗暴地推翻了已然将斜的篱笆。
正在做早饭的妇人。擦掉额头上的汗珠。紧张地看着这些族人。颤着声音讨好说道:“四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她说话的对象。是族人前方那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老人是族长。在整个村子甚至是整个镇上都拥有说一不二的权威。
族长沒有答她的话。冷漠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回答她的是一名壮汉和几团稀烂的泥巴。
“不守妇道的贱人。”那名壮汉恶狠狠说道。
几团稀泥微臭的泥巴。被族人狠狠砸到她的身上。把她刻意穿着的那件干净的襦裙污的难看到了极点。
看着族人们的阵势。妇人便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看着身上的稀泥。闻着臭气。想着可能发生的事情。恐惧和委屈在心中交织。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看着族长颤声说道:“这是怎么了。”
那名壮汉愤怒看着她。咆哮道:“你把一个外乡男人放在屋子里。还敢问我们怎么了。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简直让全族人蒙羞。”
妇人沉默低头。惊慌不知该如何言语。虽然她很想辩解。自己和那个外乡男人之间什么事情都沒有发生过。但她知道。族人根本不可能相信。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很清楚自己确实不守妇道。确实想和那个外乡男人之间发生些什么事。
族长轻轻咳了两声。阻止了村民四处打砸的行为。走到妇人身前。看着她微低着的头。目光在她丰满的胸脯上瞥了瞥。叹息说道:“霖子啊。虽说你是个外來人。但你嫁到我们村子后。我们可以对你不好。”
妇人低着头。颤声乞怜说道:“这些年來全亏四老爷和族人们照顾。”
族长面色骤寒。说道:“诚哥死后。我做主让你改嫁。你不肯嫁。说是要替诚哥守节。那我们便依你。但你现在这又算是什么。”
妇人听到这话。抬起头來看了先前那名壮叹一眼。悲伤想着。族长你要我改嫁给你的儿子。这怎么能行。
诚哥采药堕崖而死时。
他就在身边。谁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唐添从屋里走了出來。
村民们看着那个外乡男人居然沒有逃跑。还胆敢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更为愤怒。手里挥舞着锄头。便准备上前把他打死。
族长老爷却很奇怪地拦住了众人。
唐添先前在屋中已经听了片刻。看着场间局面。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走到那名族长面前。很诚恳地解释了几句。
族长面无表情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涉及我族中声誉。岂能随意放过这等不知羞臊的妇人。”
唐添平静说道:“如果我与她真有私情。族长莫非也要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