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想也沒有停顿,
他闭上眼睛的原因,
不是不想看见唐添的剑,
他根本沒有去想这是谁的剑,根本沒有想唐添可能死了,可能被关在剑阁里生不如死,如果自己一刀砍下,唐添可能真的死了,
他什么都沒有想,
他只是想砍下手中的刀,
这种想法很简单,
比李峰云的想法简单太多,
所以也强大太多,
秦杰手中的符刀突然间变得明亮起來,
无数道金的光线,从暗沉的刀身上喷薄而出,如一轮太阳跃出云海,又像是暮中正在燃烧的云彩,
刀身喷出的金光线,被秦杰的念力束成一蓬,沒有向四周播洒,而是化成一蓬火苗,间接击打到李峰云的脸上,
……
副董事长的双手突然一紧,
在车中站起身來,
“喀喇”两声,车窗粉碎,豪车车厢壁被他撞破一个大洞,
站在车旁的何明池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右手因为紧张而用力,指节深深陷入皮肉当中, 二人惊讶看着清梦斋侧门处,不可思议喊道:“神术,”
……
清梦斋侧门前的青砖地面上,
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
秦杰刀身上的万道光耀,如流火般击打在李峰云的脸上,那些纯正的昊天神辉,映入他的眼皮,然后刺入他的识海,令到他一阵剧痛,
然而他的双眼传來真实的剧痛,任何光线霎时消失,
世界变得一片黑暗,他再如何剑心坚定,也不由心神焕散,剑势顿,
秦杰手中的符刀,砍在了李峰云的剑上,
刀势逆天,
李峰云剑尖上的风雷,
登时如灰飞,如烟灭,
仿佛正在燃烧的符刀,继续砍下,
李峰云手中的剑间接变成无数碎片,
刀势依然在继续,
秦杰闭眼出刀,他只知道李峰云原先的位置,所以符刀落下时,沒有砍中李峰云惨呼退后的身躯,而是砍在了青砖地面上,
但只需砍下來,那便够了,
燃烧的符刀,重得砍在地面上,溅起无数道火星,刀身上的昊天神辉,更是突然间暴开,化作一道恐怖至极的天地气味,隔空击打到李峰云的身上,
风平浪静,
在这道逆天至极的天地气味里,李峰云的身躯就像是飓风之中的沙袋,轻飘飘地斜斜飞起,重重落到坚硬的地面上,狼狈不堪地连续翻腾了十几圈,直到撞到山坡下的一颗桃树上才停下,
只听得“喀喇”的一声响,不知道是桃树断了还是他的骨头断了,
李峰云用颤抖的右手扶着桃树,艰难地站了起來,
他此时衣衫破裂,身上鲜血直流,染着尘埃,惨绝人寰,已经开了些时日的桃花簌簌如雨落下,洒在的身上,比血的颜还要更浓三分,
最恐怖的是,他的双眼看着完好如初,以至还带着刚开始时的寒冷剑意,然而看他茫然左顾右盼的神情,竟是不能视物,
顷刻后,李峰云终究从浑噩的精神状态中醒了过來,唯其清醒,便开始恐惧,因为恐惧至极,便开始疯狂,
他两眼无神望着天空,手里紧紧握着残余的剑柄,像握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对着四周不停疯狂的挥舞,声嘶力竭吼道:“你怎么会用神术,谁教你的神术,” ……
清梦斋侧门外一片死寂,
无论是青砖地外,还是官道旁的车辆间,都沒有任何声音,
只有李峰云一声凄厉过一声的惨吼,在不停回,
各宗派的修真者震惊无语,
在他们看來,今天这场战斗,秦杰根本沒有道理获得胜利,尤其是当李峰云战前展出强大境界之后,他们以为秦杰就算在清梦斋后山闭关苦修有所进益,也不可能是这位北陵年轻强者的对手,
谁也沒有想到,这场战斗开始的如此简单,结束的如此狂暴,结局时李峰云惨飞出去的画面,就在他们眼前发生了,
难道这就是这些日子传的沸沸扬扬的符武合一,
难道秦杰在清梦斋闭关真的是在符武双修,而且获得了成功,
官道畔的修真者们震惊思考着,
侧门外的观战民众则是根本沒有想什么,他们看都看不懂先前这场修真强者之间的战斗,不过在普通人的心中,清梦斋的学生都是近乎神仙一般的人物,战胜那个北陵來的剑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之所以场间一片死寂,最开始时是因为这场战斗结束的太快,人们还來不及兴奋激动,而当他们想要喝彩欢呼时,便看到了李峰云的惨状,听到了他如疯如癫如泣如诉的凄厉喊声,
他们崇拜强者,同情弱者,他们对这名胆敢对清梦斋发出挑战书的北陵人,沒有丝毫好感,然而此时看着先前强大如斯的对方,此时双眼皆瞎,凄惨不堪,不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