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会有人去向堂主解说。”
卫海利依旧皱眉。
人來人往。雪飘雪落。
雪在雨伞上树枝上屋檐上。也落在被褥上。或许因为被褥太大遮住了抱着被褥的小姑娘。或许是因为來來往往的人想的事情都很重要。所以忘了他们讨论的人就在身旁。总之站在凄风苦雪间的张楚楚被人们遗忘了。
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眉头也皱了起來。
张楚楚是一个不愿意给秦杰惹事的小姑娘。
所以最开始他们索她问案她便來了。这些人让她站在别墅前她便站在别墅前。让她站在园前她便站在园前。让她在风雪里等着她便一直等着。直到她确认那个男人是真的要抢自己的东西。甚至好像还要把自己带进走。
张楚楚是个为了三两块钱便可以和秦杰拼命的人。更何况今天这些人想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东西明显要值更多钱。更何况那本來就是师父留给自己的、贺飏留给秦杰的。所以她的眉头便皱了起來。
她皱眉便表示不喜以及不同意。
她把头从厚厚的被褥上艰难地探出來。看着那个想把自己带走抢自己东西的无耻男人。黑而透亮的眼眸深处耀出一丝极细微的光辉。然后那些光辉迅速燃烧。
忽然一阵寒风拂过。
张楚楚双眸深处的庄严神辉骤然敛去。她缓缓低头。
风是空气在流动。之所以此时陡然寒风起。是因为空气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体积极大的物事。那个物事是个很胖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胖到出现在园中便带起呼吸的冬风。然后迅速挤散了冬风。为场间众人带來一股温暖之意。便如他那清秀可爱的眉眼。
“这里好像很热闹。”
张楚楚抬起头來。看着他轻轻点头致意。
那年轻胖子看着场间三人。说道:“如果李峰敢审案。你们再搬出天道盟來审张楚楚。如果李峰一直躺在床上。你们就不要再出來丢人现眼。”
诸葛无仁面色竣峻。看着此人沉声喝斥道:“你是何人。说话何其大胆。”
年轻胖子理都懒得理这些人。接过张楚楚怀里的被褥。说道:“走。”
张楚楚很老实地跟在他后面准备离开。就像來时那般老实。
卫海利不知道这个年轻胖子是谁。但他隐约猜到此人身份。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禁有些兴奋。轻拂衣袖便向前踏了一步。
年轻胖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一道若有似无的气息。瞬间穿越二人之间的距离。那些还在缭绕的微风未乱。那些缓缓飘落的雪花未颤。卫海利的身体却剧烈地颤抖起來。
卫海利的眼神却愈发兴奋热烈。悬在身畔的右手微颤。似握住一把虚剑。
年轻胖子看着他的右手。微微皱眉。有些吃力地把被褥移到左边肩上。然后极为随意的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隔空向着对方遥遥一揌。
随着这一揌。卫海利的胸腹间骤然下陷。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巨锤击中。猛然撞击到身后的墙上。漫天灰尘石砾间响起震惊凄惶的声音。
“不器意。”
“天下溪神指。”
雪花粘着灰尘渐渐平息。
年轻胖子看着断墙下唇角淌血的卫海利。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
“就算是元婴以下无敌。终究还只是元婴以下无敌。”
很简单甚至显得有些重复罗嗦的两句话。仔细品咂却能品出很多别的味道出來。那种味道叫做平静淡然下隐藏着的强大自信。因为只有晋入高级境界的大修行者。才有资格这样说话。
世间向道之无数。能够走上修行道路者极少。而能够最终晋入高级境界的。更是寥若晨星。那些极少数的强者或隐身在各宗派山门深处。或静坐于天道盟最上方。很少出现在世人眼前。然而今日别墅内便出现了这样一位。
诸葛无仁看着身前那个年轻胖子。脸上的神情极为怪异。有些兴奋有些畏惧又有些惘然。做为情报处地位最高的人物。他时常拜访牧晨。应算是世俗中人见过最多高级境界大修行者的人。然而他此时依然震惊异常。因为他实在无法想像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如此年轻便晋入了高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