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说他是谁。秦杰也沒有说那之后是哪之后。彼此心知肚明一如果真的说的太过明确。或许那股隐藏在彼其间的幽怨恨意便会爆发成真正的战斗。
水燕霏盯着他的脸。缄默了很长时间。忽然抬起袖子拭了下嘴唇。然后手垂到腿畔。遮住袖上的那点血清。声音冷淡问道:“烦请你告诉我他可能去了何处。”
雪崖之上。秦杰一枪射穿云正铭胸腹。其后一连串变故产生。如今李彤既然已经与神话集团修真者会合。这个消息自然也在草原上传播开去神话集团震怒难言。但最关键的却是。沒有人知道云正铭现在究竟是生是死。
最关心云正铭生死的人。固然是他的未婚妻。所以陆晨不顾反对和拦阻。强行骑着雪马便往草原深处闯來。
秦杰平静地回视花痴冷漠的目楚。他的心里沒有什么负疚之意。正所谓理直所以气壮。根本不在意对方目光里的无究恨意与杀机。说道:“当日我离他太远。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这些事情你应该问李彤。”
听到他的回答。才其是听着他声音里的平静。水燕霏微垂眼帘。然后缄默一提马缰继续向草原深处行去。一马一人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而哀痛。
……
在比冰寒山北麓最北的山坳间。厚雪掩盖着天地间的一切。半掩着一个简陋的皮制帐蓬。除了魔教子弟。沒有人能在这么寒冷的处所生存下去。
帐蓬里住着对魔教子弟父子。他们属于魔教子弟最后南迁的一个部落。刚刚完成冬礼。准备回到部落聚居地。但在回家之前。他们首先要解决失落帐蓬里的一个麻烦。
那个麻烦是名年轻的男人。
年轻人的衣衫极为破烂。但白色的衣物碎缕看着便知道很名贵。想來身份定然不凡。只不过他现在的模样太过凄惨。胸腹间那个凄惨的枪创因为天寒的缘故沒有化脓也沒有生虫。却被冻成了胜肉似的事物。看上去异常恐怖。
魔教子弟父子是在山坳里的厚雪堆里发现他的。虽然对方明显是城市里來的。但这对父子依照魔教子弟行猎时的传统。依然把他拖回了自己的帐蓬加以救治。
然而那个年轻人被救醒之后。却依然像是死人一般。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帐蓬顶的油毡。无论魔教子弟父亲问什么。他都不肯开口说话。
魔教子弟父子也懒得理会他。继续每日进出雪山。寻找那些观觅痕迹的小野兽。努力完成冬礼所需要的狩猎任务。拖着沉重疲惫身躯回到帐蓬时。随意喂那今年轻人产碗肉汤。也沒有再做多的事情。
不知道是被昊天眷顾。还是体内有某种奇怪的生机來源。那名年轻人沒有就此死去。只是变得异常瘦削。眼窝深陷。骨头突出。过往那张美丽仿如不似常人的神子容颜。渐渐向着丑恶阴恻的路子行走。
某一日那名年轻人终于坐了起來。他剧烈而痛苦地喘气着。抚着依然留着一道恐怖伤洞的胸腹。趁着魔教子弟父子沒有注意。抽出帐蓬角落里的一把猎刀。狠狠地砍向那名强壮的魔教子弟父亲。
魔教子弟父亲完全沒有料到自己救回來的年轻人竟然会偷袭自己。猎刀袭身之时。只來得及侧了侧身。
好在那名年轻男人受了如此重的伤。疲惫虚弱到了极点。即是拿起那把猎刀都已经很是困难。哪有丝毫力量。加上魔教子弟肌肤坚硬如铁。刀锋只在魔教子弟肩头划出了一道极浅的白口子。
“啪”的一声脆响。将将满十二岁的魔教子弟小男孩冷静脸把那名中原年轻人击倒在地。然后大声骂了起來。只是魔教子弟小男孩的声音清稚明亮。发音比父亲为生硬。骂声就像冰柱碎裂一般清脆。倒也听不出太多污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