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杰低头整理着散落在地面的行李,问道:“能走吗,”
王雨珊的脸蛋儿比平时要清减几些,于是清秀几分,轻轻微涩一笑,
李彤疲惫靠在墙壁上,蹙了蹙眉,明显也还走不动,
身受重伤是最主要的原因,但人们艰于行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饥饿,
三人空空如野的肚到了此时竟是连“咕咕”叫声都已经发不出來,
秦杰叹息道:“为什么这么饿,我们到底昏了多少天,”
王雨珊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秦杰手掌落到腹部轻轻摁下去,停顿片刻后说道:“四天了,”
王雨珊眯着眼睛,好把他看的更清楚一些,不解问道:“这就能知道,”
一直沒有说话的李彤忽然插话问道:“你经常饿,”
秦杰正在重新打开行李,听着她的问话随意应道:“说到境界我可能不如你和很多人,但要说忍饥挨饿的经验,这个世界上可沒有谁会比我更多,”
李彤轻蔑说道:“也不知道你这令人厌恶的自信劲头从哪里來的,说到受饿这种事情居然也敢大言不惭,那是你沒有经历过我那样的童年,”
被一个在他看來自幼锦衣玉食长大的天之娇女质疑自己曾经的苦难,秦杰顿时大怒,教训道:“你这种女人哪里知道当年是什么模样,”
李彤嘲讽一笑,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王雨珊叹息一声,看着二人无奈说道:“这种事情也值得争,”
回忆童年苦难沒有继续进行下去,秦杰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自己对饥饿的记忆和畏惧明显要比李彤强,因为他从行李里成功翻出來了一些食物,
他的身旁总有一大堆像小山似的行李,
野马在时都由野马背着,野马不在时便是他自己背着,无论攀爬险崛的冰寒山脉,无论面对怎样的危险,这些行李永远不会被他抛弃,因为他很清楚储备的重要性,行李里有药,有武器有睡袋,当然不可能少了食物,
李彤靠着墙壁,看着那家伙像搬家一般从行李里向外掏东西,眼眸里现出一丝异色,而当她看到那个细长形状的黑色弹匣时,眸中异色愈发浓郁起來,
便是那个匣里的子弹把云正铭射成了废人,
这些威力恐怖的符弹在山门外也让她吃了极大的苦头,
她不知道世间哪个宗派居然能修枪,更记不起來何时出现过如此强大的子弹,
,她一生痴于修真,震惊之余难免有极大的困惑和求知欲,很想询问秦杰,然而清楚这肯定是他压箱底的保命本事,询问的话怎样也无法出口,
秦杰把一块肉干和一个小水袋递到她面前,说道:“魔教子弟的牛肉,比我们原本带过來的那些干粮好,你兑着水吃但不要吃多了,慢慢嚼,”
说完这句话,他走到王雨珊身旁坐了下去,把肉干撕成丝,然后递了过去,
王雨珊微笑着摇了摇头,试图举起虚弱无力的手臂自己进食,
秦杰摇了摇头,坚持把肉丝喂进她的嘴里,然后举起水袋小心喂她抿了几口水,
李彤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动静,她正看着手中那块肉干发呆,
她这一世经历过很多苦难,见过很多惨事,按道理讲应该沒有什么无法克服的问題,然而看着肉干,感受着指间传來的触感,她便联想起先前那座白骨山里的干尸,想起了莲副董事长像干尸一样的手指还有冰冷干燥的干瘪嘴唇……
她微微蹙眉,像盯着天书一样盯着眼前的肉干,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肉干放进唇中,然后机械地咀嚼起來,
进食饮水稍事休息,三人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些精力,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却又出现了新的问題,不知道是因为樊笼大阵破碎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先前进入这座魔殿的通道已经完全坍塌,以他们现在的体力根本无法强行破开道路,
秦杰看着把通道塞的死死的石山,思忖片刻后转身向对面的石墙走去,
那面石墙上深深锲着两根铁链,
过往数十年间,正是这两根铁链把莲世界锁死在此承受世间罕见的痛苦折磨,然而如今樊笼已破,莲世界已死,铁链上只残着些锈迹,那些符文里的气息早已散尽,变成了最普通的铁链,
秦杰双手握住铁链,深深吸了一口气,暗中将小腹深处的那些气息调出,运足全身气力一拉,“轰隆”一声巨响,石墙倒了下來,露出后方一条幽深的通道,
李彤和王雨珊互相搀扶着走到他身后,
李彤看着那条幽深仿佛沒有尽头的通道,微微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那面墙后是通道,”
“猜的,”
秦杰回答的很理所当然,
实际上,能发现铁链石墙后是通道,完全是先前脑海里生出的一种隐约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由何而方,默默想着莫非是莲世界死之前传到自己识海里的那些信息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