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泛出幽幽的光焰,
小师叔当年剑斩魔教诸位强者,剑上染血再上石墙最终变成今天的鬼火,
但秦杰清楚记得鬼火这种事物应是腐尸留下的遗存,而且维持不了太长时间才是,
他眯着眼睛看着屋顶那些越來越清晰的剑痕,渐渐看的入神,再一次习惯性地用拆开再组合的方法去解,竟浑然忘了身上的伤势,也忘了咳嗽,
泛着幽幽光焰的斑驳剑痕开始分解成繁密的光丝,然后在视野中周转起來,就仿佛是躺在草原上看着头顶的满穹繁星,美丽而又安宁,
忽然间,秦杰感觉到身体里多了一丝暖意,这次他沒有任由这种感觉流逝,却也沒有投注太多的注意力,只是细细地体会并享受着,
屋顶石上的剑痕在视野里依循某种规律流转,那道暖意仿佛与之相应,也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流转,从腕间來到颈间,所过之处一片温润舒服,
秦杰此时神思有些恍惚,下意识里追逐着那些温暖,想要驱散身上的寒意,与之相应他的目光也在那些剑痕之上缓慢移动,那些痕迹渐渐烙印在他的识海之中,
那些剑痕进入他的眼眸,进入他的身体,变成温暖的气流,穿过他的手腕和诸多关节,进入他的五腑六脏,变成某种实质般的存在,冷漠地催促他站起來,那些痕迹里蕴藏的剑意是那般的骄傲,怎么能允许在死亡的面前就此绝望就此投降,
秦杰站了起來,他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屋顶的剑痕,仿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了起來,
王雨珊从昏迷中惊醒,震惊无语看着站在身前的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秦杰仰着头静静看着剑痕,不知道看了多长时间,眼瞳渐渐变得越來越黑,却又是那般的透明晶莹,往里望去竟仿佛看到了无尽的深渊,
“锃”的一声,他缓缓抽出身后的符刀,
他看着屋顶一道斜飞向前的剑痕,右脚向前踏出一步,
他看着角落里一道笨拙而憨直的短促剑痕,左膝向下重重一戳,
他看着对面墙壁上一道柔韧圆润的剑痕,骤然转身,然后一刀砍出,
刀锋“嗡嗡”作响,刀锋间的空气迎锋而开,幽静的房间里劲风大作,
不知何时,老道醒了过來,漠然看着那边,用饕餮大法连续吸食两口李彤精纯血肉,他双颊渐丰,枯瘦身躯里的生机已然变得极为旺盛,
秦杰此时在房间角落里舞刀,他专注看着墙壁和屋顶的斑驳剑痕,不停挥动着手中的符刀,根本察觉不到身周的其余事物,竟似是莫名进入了深层冥想,
老道感觉着四周墙壁上剑痕里的气息正在逐渐丝丝流逝,然后灌注入年轻的身体,漠然的眼眸骤然间变得狂热怨毒起來,凄厉尖啸道:“你已死了,你留下的破剑难道还想再活过來,”
老道刚刚丰实一些的双颊骤然下陷,如鬼爪枯枝般的右手隔空遥遥指向犹自出神忘物的秦杰,看模样竟是不惜耗损精血也要立毙对方,
王雨珊最先反应过來,强行支撑着虚弱的身躯,伸手在背后握紧了几块硬物,
一直在老道枯掌下低头沉默仿佛早已死去的李彤忽然抬起头來,撑在碎骨上的双手微微颤抖,冷冽的眼眸里涌出绝决自弃的倔狠意味,
在抬头之前,李彤看了秦杰一眼,目光里沒有任何情绪,
那时的秦杰正握着长长的符刀,循着屋顶墙壁青石间的剑痕挥舞,神情怔怔意态痴痴,以刀做剑法更觉生涩笨拙,整个人就像个浑浑噩噩的白痴,
李彤看着他被莲副董事长重伤,本应瘫软在地,此时却挥刀而行,不清楚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隐约猜到他遇着某种契机,应该正在开悟的重要过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