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气息顺着刘疏纡的思绪飞荡而漫开。原本就静溢的夜色。透了缕情愫的味道。赵天齐垂在肩头的墨发。轻飘飘的拂过刘疏妤的秀脸。“赵天齐。这算是动情么。在极恨之后。这样的暖意。便是这层的意思么。”
赵天齐的指腹轻轻的落在了刘疏妤的肩头。他能够知晓刘疏妤内心里头的挣扎。一面的恩情。一面的恨极。身处这两方的境地叠合之下。无论如何。都是会让刘疏妤极为的两难。但他。想要让她明白。他之前对她这般。是因着他知道。在北汉的后宫之内。最不受宠的公主。其实是刘继元最疼爱的女儿。
他开口索要刘疏妤前來北汉和亲。不过是要让刘继元好好看着。他最疼爱的女儿。是怎么的被他辗碎在掌心。之前天羽。虽则说同得他上得战场。却终是不会明白。他之前并不是对刘疏妤劝情。只是因着。她被刘继元重重的保护。
“疏妤。举凡是最不想要你面对的。便就是给你最好的保护。这一点上。你自身会看得清楚么。动情只在于你如何的动得心思。而不在于物事的界定。”赵天齐黑色的夜行衣微微的起了涟漪。红尘情执。一旦踏进。便再也身不由已了。
他永久的记得。那日在浣衣房内。刘疏妤手指挑开刚刚洗净的浅紫色披肩之中。透明的水珠子从她的脸面上头轻柔的挑开。每一珠都落进他的眼里。和着刘疏妤傲然卓绝的面容。著成一副美妙的丹青画卷。
心思一动。赵天齐的唇线落在了刘疏妤的唇角。却是让刘疏妤轻微的一震颤。昔前在天牢前头。赵天齐过來瞧她。也是有着这样的动作。但带起來温度。却沒有现在的这般暖和人心。
刘疏妤的眼眸被赵天齐的手指覆了上來。却是使得她的眼角湿润。珠泪扬扬洒洒的飘在赵天齐指缝里头。十七载的人生。她从來都沒有觉着心下温暖。由着母妃的被打入冷宫。她所眼见的。只有森冷的手段。以及最残忍的红血。
赵天齐的这一番话。落在她的心上。带起來一股酸涩味道。铁血冷情。不过是赵天齐想要站稳脚跟的手段。她与他。从來都是极其相似。两厢皆皆是悲凉的人在一起。所求的。不过是那丝丝的暖意。
身处一个位阶。从來都是无可奈何。如果无法面对。就必得承受。而一旦承受不起。就是要见到自己身首异处的无限悲哀。
她的身子被赵天齐轻轻的拢进了怀里。细软的衣衫滑着她的脸面。赵天齐将她的眼睛捂得紧。她只能从赵天齐的动作之中。分辨他要做什么。她的耳线被赵天齐轻轻的含在了唇线上。柔软的唇瓣在上方不断的辗转。
为着最为深刻的情义。也为着两厢所无法朝人言语下的悲伤。她的身上暖意斐然。不断游动的舌尖她的脖劲。脸面上头不断的游移。这一场红血之下的交锋。谁胜谁败已经不再重要了。
刘疏妤只觉得全身沒有來由的软绵。她的衣衫正备一点一点的褪下。她是应该要挣扎的。但。细细的动作。却让她只能静立于殿内。半天沒有一丝的动弹。之前赵天齐可不是这样的轻柔对她。
此前。此景。夜色蒙蒙之下。赵天齐仅剩下了明媚的暖意。这样的暖意。使得刘疏妤的全身都是滚烫灼热。谁被谁救赎。谁又是温暖了情义。她无法分辨。只能躲在床榻上头。由着赵天齐将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衫子扔出了床幔之外。
她现番于赵天齐來说。是相互取暖的同伴。是在对于后宫前朝的血雨下联手的盟友。若宿命不顾怜残花的入泥。那花便就自我的傲然绽放。她的手慢慢的袭上了赵天齐光裸的背沿。触到的。不过是一方已然结痂了的伤口。
伤口疼人心。虽然结了痂。但却是永远的存在。一旦被撕裂。就是疼彻心痱。赵天齐的浑身一震。俊朗的面容上浮上的浅笑。让他自己都未曾发觉。从儿时起。他就是亲眼看着母妃是怎么一步一步的将王弟捧上了天际。
而他。却只能在母妃都想将她揽下帝位下头之时。对着母妃恭敬的唤着圣安的言语。他不是石头。也渴望母妃对待王弟那样。将他捧上了掌心。可是最后他所得到的。就是母妃冷冷的嘲他言语。她。不是他的母妃。
多么残忍呵。赵天齐的眼眸泛起丝丝的忧伤。他紧紧的拥着刘疏妤的身子。渴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丝的温存。就算是他与她已经血脉交融。躯体这般的相近。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子的寒意转在心头。无法荡开。
刘疏妤只觉得上方的赵天齐轻微的在叹息。她现在瞧不到他的脸。但却是知道。赵天齐现下。只怕是极为的伤心吧。这样的温存。带着浅伤的辗转在他与她的之间。她的唇线轻轻的挑开。“赵天齐。有些事情。如若无法改变。就只能承受吧。”
这一句话。是她多年前就体会到的。如果连自己都沒有办法看得开。这世道。还有什么是美好的呢。
是啊。如若无法改变。就只能承受。赵天齐松开了覆在刘疏妤眼眸上头的手指。她于他來说。也是不好过的。现番却是來安慰他。在刘疏妤的傲然风骨下头。也是因着宿命的责难。她其实与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所以。你才会傲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