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庆贵苦心经营的千秋霸业美梦。被范廷亮一夜之间就击碎了。花费了大量心血。大量人力物力组建的军队。被范廷亮打得七零八落。这样的军队别说是逐鹿中原了。就是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都做不到。
赫连庆贵痛定思痛。开始总结经验教训。打算以三年时间为限。重整旗鼓。再投入到争夺天下的战争中。北漠省巡抚蒋枫是赫连庆贵的得力助手。赫连庆贵命令世子赫连厚德和许奉堂整顿军政。蒋枫整顿民政。
就在蒋枫不遗余力地为赫连庆贵收敛钱财、收买人心的时候。出现了一件事。让蒋枫与赫连庆贵之间出现了裂痕。蒋枫是进士出身。从知县干起一步一步升到了巡抚的位置。他五十多岁了。家里只有一个十九岁的独生子。是蒋家唯一的香火。蒋枫和他那二十多个姨太太都围着这个小少爷。疼爱至极。
蒋少爷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从小就说一不二。所以长大了养成了普天之下唯我独尊的性格。狂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有一天。蒋少爷喝了点酒。骑着马在大通城(北漠省首府)的街道上策马狂奔横冲直撞。看着人们惊恐地四处躲逃。他反而在马上哈哈大笑。以此为乐。
有一个少妇领着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孩子上街买菜。蒋少爷斜刺里杀了出來。街上乱成一团。少妇与孩子失散了。懵懂无知的小孩子站在大街中央抹着眼泪。哭着喊着找妈妈。结果蒋少爷冲了过來。烈马扬起蹄子踏向了小孩......
少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丧生马蹄之下。当场就昏厥了。周围的人们也都惊呆了。蒋少爷勒住缰绳停了下來。看了看马蹄下的惨状。打了一个酒嗝儿若无其事。蒋少爷催马要走。一个愤怒的汉子拦住了他。叫道:“不准走。你把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踩死了。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蒋少爷醉眼朦胧地看着汉子。说:“我的马过來了他不知道躲。踩死了活该。滚开。别拦着大爷我赶路。”蒋少爷的嚣张气焰把人们的怒火激发到了顶点。汉子怒不可遏一把将蒋少爷从马上拽了下來。蒋少爷摔在了地上。愤怒的人们立刻围拢过來。声势浩大。
东土华夏的人有时候见到不平事。满心的愤恨。但是不敢发泄。如果有一个人站出來带头。那么大家就会群起响应。形成烈火燎原之势。人们围着蒋少爷。想要把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活活打死。幸亏巡街的士兵及时赶到。把蒋少爷保护起來。
蒋少爷面对愤怒的群众。身上挨了一些拳脚。酒也早就吓醒了。他命令士兵保护他回府。但是此时愤怒的群众已经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了。叫嚷着要打死蒋少爷以消民恨。
巡街的把总看出來了。如果自己执意要袒护蒋少爷。那么这**大海一般的群众肯定不会放自己走。甚至会连自己一起打死。但是你把蒋少爷交给群众打死。你无法面对蒋枫。你自己这条小命也难保。
把总想了想。对四周的群众说:“各位老少爷们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法了有衙门管着。咱们不能自己解决。我将此人送到衙门。由知府老爷定夺。”把总把蒋少爷这个烫手的山芋甩给了知府。愤怒的群众跟着把总來到了知府衙门门外。知府正在后院和几个朋友听戏。色迷迷地盯着妩媚的戏子。
潮水一般涌來的吵闹声把知府吓了一跳。他到前院一看。门外密密麻麻围了不下上万人。知府当了几十年的官从來沒见过这阵势。急忙命令衙役关上大门锁紧了。派人火速去通禀赫连庆贵。
蒋少爷当街踩死孩子这件事很快就在大通城传遍了。整个北漠省也是传得风风雨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赫连庆贵和蒋枫身上。看看他们怎么处理这件事。老百姓的愤怒犹如一只巨大的火药桶。如果处理不得当。北漠省就会有骚乱乃至起义的危险。
深夜里。蒋枫悄悄來到了宋王府。这位北漠省的巡抚此时愁眉不展。一夜之间头发都愁白了一片。见到赫连庆贵。蒋枫就跪倒在地老泪纵横。“王爷。犬子触犯王法罪该万死。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蒋家传宗接代还指望他。请王爷看在我十几年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网开一面饶了犬子吧。”
赫连庆贵背对着蒋枫。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儿子太过分太霸道了。他当街行凶踩死幼儿。按照大虞律法当处斩刑。”蒋枫浑身哆嗦了一下。说:“王爷。我跟您这么多年。沒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发发慈悲。给我蒋家留下这一脉香火吧。如果非要有人死的话。我愿代替犬子去死。”
赫连庆贵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转过身來。说:“老蒋。早知今日你当初就该好好管束你的儿子。何必等到今天闹到这个份上再來求我。”蒋枫抹了抹眼泪。说:“我有错。我知错。可是现在当务之急是保住犬子一条性命。我五十多岁了就这么一个儿子。王爷。您也是做父亲的。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
赫连庆贵伸手搀扶起蒋枫。说:“老蒋。咱们是十几年的老伙计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断后......”蒋枫眼中闪过亮光。又要跪下感谢赫连庆贵。赫连庆贵说:“且慢。你听我说。你儿子这件事闹得太大了。一点不处理是不可能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