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伯辉、范廷亮、淳于浩德三个人闲着沒事就喜欢到伍敬宗的药铺泡着。与药铺里的伙计们胡聊乱侃消磨时间。伍敬宗的药铺是咸安城规模最大的药铺。品种齐全。价格低廉。康伯辉、范廷亮、淳于浩德为了不影响药铺的生意。一般都是趁下午人少的时候來闲聊。
康伯辉等人和药铺伙计唠谁是医药界最厉害的人物。范廷亮说是扁鹊。蔡桓公活蹦乱跳的扁鹊就看出來蔡桓公有病。扁鹊的一双眼睛比高科技仪器还精准。淳于浩德说最厉害的应该是华佗。孕妇难产死了。都装进棺材要下葬了。华佗过去掀开棺材盖随便扎几针。孕妇又活了。名副其实的起死回生。
一个伙计又说最厉害的是李时珍。《本草纲目》那不是什么人都能写出來的。又有几个伙计说最厉害的是张仲景、孙思邈。还有说是钟馗的。人为什么得病。鬼缠身嘛。钟馗能捉鬼。当然就是最厉害的大夫了。几个伙计为了争论谁是医药界最厉害的人物吵得不可开交。
站在柜台前的掌柜敲了敲桌子。训斥伙计们:“吵什么闹什么。今天一下午连个抓药的都沒有。你们还有心思吵闹。”
伙计们低着头不吱声了。康伯辉说:“哎。真怪呀。今天怎么沒人啊。是不是哪里又新开了一家药铺。”
小伙计说:“康爷。就算有新开的药铺。他们那的价钱种类也不能像咱们这样便宜齐全。”
康伯辉说:“那就怪了。怎么了。突然一下子都吃太上老君的仙丹了。都不生病不抓药了。”
康伯辉正在诧异。一个小伙计叫了起來。“來人了來人了。一下子就是十几个人。大生意啊。”
范廷亮抬头望去。果然药铺门口停着几辆马车。十几个人从马车上走下來。有几个人穿着官府的制服。气势汹汹地走了进來。
一个伙计上前。说:“官爷。您要抓什么药。”
一个蛮横的皂吏推开了伙计。凶神恶煞一般叫道:“你们这里谁是老板。”
掌柜从柜台后面走了出來。说:“我是这的掌柜。我们大掌柜是伍敬宗伍老爷。”
皂吏看了看掌柜。挺着胸脯说:“我们是山南省按察司的。有人举报你们药铺销售假冒劣质药材。”
伙计们呆若木鸡。在药铺里干了这么多年。从來沒有遇见过这种事情。范廷亮站了起來。笑容满面地说:“诸位大人远道而來辛苦了。请到里屋休息一下。喝杯茶。”
为首的官员态度粗暴。说:“少废话。你们仓库在哪。我们要到仓库里检查。”
范廷亮、康伯辉、淳于浩德还有掌柜、伙计都不知所措。药铺里一下子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清晰可闻。官员失去了耐性。冲身边的随从挥了一下手。“给我搜。”
皂吏们如狼似虎要搜查。康伯辉站起來叫道:“慢着。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官员哼了一声。轻蔑地说:“我管你是谁。”康伯辉从來沒有受过这种侮辱。暴跳如雷。咬着牙要上去揍那当官的。范廷亮和淳于浩德费尽力气才拦住他。
掌柜说:“这位是兵部侍郎康安平大人的公子。我们这的大掌柜的是北城伍敬宗伍老爷。”
掌柜本以为报出名号会震慑住当官的。可当官的却满不在乎。说:“康大人是兵部侍郎。我们是按察司的。他管不到我们这一摊。至于什么伍老爷。我们听都沒听过。搜。给我搜。”
皂吏们冲到后院仓库抄家一般搜查起來。康伯辉火爆脾气怒不可遏。攥着拳头要打人。范廷亮和淳于浩德极力劝阻康伯辉。现在他们身份特殊。最好不要招惹虞朝官吏。康伯辉考虑到种种顾虑只得恨声作罢。任由按察司的官吏在药铺里大肆搜查。
掌柜在药铺干了十几年。以前偶尔遇到几个傻头傻脑的或者喝醉了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來到药铺里闹事。掌柜只要一报出伍敬宗的名号。闹事者立马像小绵羊一样夹着尾巴乖乖地溜走。今天遇到的这几个官吏竟然软硬不吃。而且药铺开了这么多年。一直沒听说过按察司的人來搜查。
掌柜撑不住场面。只得派伙计去通知伍敬宗。沒等伍敬宗赶來。按察司的人已经查封了药铺。将两辆马车的劣质药材拉走了。按察司衙门不在咸安城而是在山南省的首府。此次搜查伍敬宗的药铺越过了咸安城的衙门。直接招來了省里按察司的人。给伍敬宗打个措手不及。
好在虞朝官员都是相互通气的。伍敬宗使足了银子。通过咸安城的官老爷们向上打通了关系。药铺的封条揭掉了。药铺又重新营业。查封的伪劣药材也返送回來了。无商不奸。商人都是以攫取最大利益为目的。假药多少钱。真药多少钱。傻子都能算清楚的账。伍敬宗打理好了官府。真药掺着假药卖。财源滚滚。
伍敬宗花了大把银子摆平了假药风波。但是伍敬宗咽不下这口恶气。想着是谁背后使绊子暗算他。他怀疑是朱家兄弟。派毛广东去抄朱家兄弟的家。浮躁的毛广东却把邻居家误当成了朱家。噼里啪啦一顿打砸。把朱家邻居打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朱家兄弟得知此事之后躲了起來不敢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