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楼上,听着黑夜里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命令民军不要胡乱投掷滚木礌石,他判断出虞军根本不是要攻城,而是要骚扰民军,给民军造成一种心理上的恐慌,消耗民军的弹药,范廷亮吩咐手下人不看清虞军不许投石放箭,小小伎俩岂能瞒得过范廷亮,
虞军在城外骚扰民军的同时,城内一些金枪会的死硬分子四处放火,企图造成混乱,张文宗杀了梅馨远之后,说过对金枪会其余人等一律不进行报复,大部分会员都散开回家了,还有一少部分会员,因为平时受了梅馨远的恩惠,想要为梅馨远报仇,还有的是罪大恶极,怕红花会秋后算账,他们聚集起來想要放火制造混乱,然后打开城门放虞军入城,
张文宗早就料到会有金枪会的人黑夜出來捣乱,他派仇铮带着纠察队四处巡街,仇铮的纠察队与金枪会的人相遇了,一番厮杀过后,金枪会的人丢下了几十具尸体落荒而逃,他们制造混乱放虞军入城的企图失败了,
在混乱中度过了一夜,民军上上下下都沒有休息,拖着困乏的身子上了城楼,准备抵挡虞军新一轮的进攻,出乎张文宗意料的是虞军并沒有发动进攻,而是匆匆忙忙拔营而去,张文宗刚开始以为是赖家繁耍的花招,后來仔细一看虞军跑得很慌张,人不停马不歇,一路朝东跑去,好像是出了什么紧急大事,
张文宗派了几匹快马出城探听消息,很快探马得报,呼延毅的义军袭击虞军屯粮的重地九仓,粮草是军队的命脉,俗话说功高莫过救驾,计毒不如绝粮,九仓告急,赖家繁得到消息火速前往九仓救援,赖家繁率军撤走了,张文宗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一会儿了,民军开始招兵买马筑城垒墙,为抵挡日后虞军的进攻做好准备,张文宗令人将大日如來的金身送回普度寺,率郭盛莲、范廷亮等人叩拜佛祖,
虞军撤退了安乐城,全城上下一片欢腾,林府却陷入一派悲痛绝望之中,听说虞军走了,林明珠的妻子吴氏当时就昏厥过去了,林明珠愣愣地瞪着两个眼珠子半天说不出话,家丁丫鬟们也是哭哭啼啼,有一种末日临头的感觉,
林明珠是赖家繁的大舅哥,与金枪会过从甚密,与张文宗、范廷亮、仇锷等人又有过节,看來他们家是横竖逃不过这一劫了,好好的一个人等待着死亡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林府有些家丁丫鬟开始携卷金银细软偷偷逃跑,
丫鬟家丁可以逃跑,林明珠、林茂青父子却逃不了,张文宗早就派人盯上他们了,他们就像过年的年猪,四蹄捆绑已经撂到案子上了,就等人家贴完春联挂完灯笼,回身杀他们剔肉包饺子了,
林茂青心情郁闷,想一想自己才二十多岁,这花花世界还沒好好享受呢,嗨,再也不能喝酒耍钱逛窑子了,林茂青越想越郁闷,來到了厨房,厨房里的厨子早就逃跑了,有目击的丫鬟说厨子是扛着半扇猪提着两条鱼跑的,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林家眼看着就要毁了,谁愿给他陪葬,
林茂青坐到一条小板凳上,启开一坛酒喝了起來,几口烈酒下肚五脏六腑都燃烧起來,林茂青感觉还畅快了一些,喝了几口酒林茂青嘴巴干,想找些下酒的吃食,四周一看,厨房里乱七八糟,以前存放的鸡鸭鱼肉,人偷狗抢的全都沒了,最后林茂青在角落里的咸菜坛子里捞出一颗腌得发黑的萝卜,
林茂青看着咸萝卜直摇头,做梦也想不到林大爷会落到如此田地,林茂青狠狠地咬了一口萝卜,咕咚咕咚又灌下一大口烈酒,林茂青就着咸萝卜喝下了一坛子酒,身子开始摇晃起來脑袋开始眩晕起來,
酒入愁肠愁更愁,林茂青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他咬牙切齿地突然想到了吴美娇,这个小骚货,我们家完了她偷着高兴,我死了她就可以沒羞沒臊地跟范廷亮在一起了,想得美,我不能让他们这对狗男女得逞,
林茂青踉踉跄跄地來到吴美娇的房门前,推了一下,房门插上了,吴美娇在屋里叫了一声,“谁呀,”
林茂青沒有吱声,卯足了力气,一脚将房门踹开,门栓折落在地,林茂青闯了进去,
吴美娇穿着睡衣在床上正要午睡,林茂青的突然闯入把她吓了一跳,她看着醉醺醺两眼发直的林茂青心里一阵恐慌,
“你要干什么,”吴美娇坐在床上抓着被子问道,
林茂青晃到吴美娇面前,说:“贱人,你现在高兴了吧,范廷亮他们造反了,我姑父撤走了,用不了多久范廷亮就要來抄家灭门了,”
吴美娇看出來林茂青有些神经错乱,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快出去我要睡觉,”
“你他妈的还给我装傻充愣,以前我爹让我做你们家的女婿,我处处忍着你,现在我死到临头了什么也不管了,”说着林茂青就扑向床上的吴美娇,吴美娇急忙跳到了地上向门口跑去,林茂青转身抓住吴美娇的胳膊向后一甩,吴美娇跌倒在床边,
林茂青张开双手堵住门口,说:“想跑,你往哪跑,平时你跟我俩绷着脸装什么冷美人,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冷美人里里外外都是什么模样,”
吴美娇起身躲到圆桌后面,说:“你别乱來,我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