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准备抓败兵。陈忠并不认识余德庆,但是余德庆穿着一身精装盔甲,陈忠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他,这小子准是条大鱼。
待余德庆跑到近前,陈忠和伙伴抻起了绊马索绊倒余德庆。余德庆猝不及防摔得昏头涨脑,陈忠提着刀和几个村民出来要抓余德庆。余德庆是一军之主,几个士兵见他摔倒上前要救,陈忠挥刀剁翻了几个,其余人等顿作鸟兽散。
“绑了!”陈忠一声怒喝,几个村民上前将余德庆五花大绑捆了起来。余德庆起初还挣扎几下,别看村民们平时耕地种田老实巴交,现在打了胜仗是得意的狸猫凶似虎,狠狠踹了余德庆几脚。这要是在以前村民们见到余德庆这样的大官,早就吓得浑身瘫软不敢正视一眼。
“怎么,王八蛋你还不服?”一个村民举手要赏给余德庆一个耳光,陈忠一把拦住,“优待俘虏,把他押回去。”村民们不敢拂逆陈忠,押着余德庆走了。
虞军官兵们顾不上主帅了,一口气逃回了军营。彩虹村的乡亲们开始打扫战场,统计一下,击毙虞军四十七人,俘获三十八人,己方受伤四人,刘老汉扔石头的时候闪了腰,傻彪追赶虞军的时候扭伤了脚踝,牛瞎子放鞭炮的时候崩了手,憨子追赶虞军的时候跑岔了气。
七拼八凑的村民们战胜了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家园保住了,整个彩虹村一片欢腾。范廷亮制定计划指挥作战,是此次胜利的头号功臣,村民们把他抬起来英雄一般为他欢呼。
“范大侠万岁!”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众人欢呼着把范廷亮抛向空中,接住再抛……在欢呼颠簸中范廷亮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骄傲与惬意,这下子还真有点英雄的模样了。
接受完欢呼范廷亮和陈忠、侯楠去见余德庆,余德庆被关在一间小房里,几个村民拿着缴获的大刀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地看着。范廷亮进屋见余德庆披头散发捆着双手坐在地上,余德庆看了范廷亮一眼,随即傲慢地扭过头去。
“你叫什么名字,是何官职?”范廷亮问余德庆,余德庆梗着脖子一声不吱。
陈忠大怒,“你个败军之将还敢这么猖狂!”
余德庆抬起头叫嚷:“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今天栽在你们这些泥腿子手里我自认倒霉。”
范廷亮蹲下身子看了看余德庆,“瞧你这样子不服,放你回去重整旗鼓,咱们再较量较量?”
余德庆沉默一下,说:“我要不是大意轻敌,现在早把你们这些泥腿子斩尽杀绝了。”
“屁话,曹操在赤壁要不是大意轻敌早就统一天下了。”侯楠掐着腰站在余德庆面前,“败了就是败了,别找那么多借口,永明,这么个东西留着何用,干脆一刀宰了算了。”
侯楠的话让余德庆心头一惊,但是余德庆好歹也是一个管带,平时威风惯了的人物,倒驴不倒架,表面上还故作镇定。
余德庆的小心眼儿范廷亮等人都看在眼里,范廷亮忍着笑说:“我从不杀无名之将,你叫什么速速报来。”
余德庆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是大虞卫军第一师第二团五营管带余德庆。”
“哦,原来是个管带,让你死个明白,我是天地会的范廷亮,这是陈忠陈辅国,这是侯楠侯作栋。既然你都明白了,那就上路吧。”
陈忠一下子抽出了刀,余德庆盯着寒光闪闪的刀锋咽着唾沫直冒冷汗。范廷亮说:“只要你服软我现在还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士可杀不可辱,少废话!”
“你他妈的不见棺材不落泪!”陈忠一下子揪起余德庆把刀架在余德庆脖子上,余德庆两眼一闭准备受死。
就在余德庆等着一刀割破他喉咙的时候,陈忠松开了手,“还行,算是条汉子,给你留条性命。”范廷亮、陈忠、侯楠转身离去,余德庆长吐一口气,摸了一下身上,汗透衣背。
击败了官军生擒了管带,村民们一辈子也没这么扬眉吐气过,各家各户都杀猪宰羊,晚上大伙聚在一起吃肉喝酒庆祝。范廷亮等人和村民们举杯畅饮,好不痛快。
大家都在高兴,只有村长愁眉不展,酒也不喝肉也不吃,坐了一会儿就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溜走了。侯楠见村长行动可疑就悄悄跟踪了村长,过了一会儿侯楠回来附在范廷亮耳边低语了几句,范廷亮顿时脸色煞白,手中的酒碗也落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