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湛羽很高兴,带着林鸢慢慢的往外走,她说的,不想在看到他双手沾满鲜血,那就不要沾,那就不要让他看到,
回到寝宫,柯湛羽似乎累了,拉住林鸢的手,“今晚可不可以就在这里,陪我,就一夜,让我拉着你的手就好,”带着一丝难得的紧张和局促,柯湛羽抬眼看着林鸢,
沒有做丝毫的犹豫,林鸢伸手将他抱住,点点头,“去床上吧,我抱着你睡,”
这是一种母亲抱着孩子入睡时的姿势,林鸢将柯湛羽抱在怀里,任由他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轻缓的呼吸在她的胸口,沒有男女间的暧昧,此刻,他需要的,只不过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个能陪伴他的人,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你以为明天一定可以再继续做的,有很多人,你以为一定可以再见面的,于是,在你暂 时放下手,或者暂时转过身的时候,你心中所想的,只是明日又将重聚的希望,有时候,连这种希望都感觉不到,因 为,你以为日子既然这样一天天过來,当然也应该这样一天天过去,昨天、今天、明天应该是沒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一转身的那一刹那,有的事情就完全改变了,太阳落下去,而在她重新升起以 前,有些人,就从此和你永别,再也看不到,再也感受不到,从此天各一方,
林鸢醒來时,映入眼帘的不是柯湛羽那谪仙的容颜,而是一脸憔悴的姬天翔,猛的坐了起來,环顾四周,还是那件寝殿,身上还有他残余下來的龙涎香,可是,人却不见了,“他人呢,”
姬天翔摇摇头,一脸的苦涩和疲倦,
“他人呢,人呢,”林鸢瞪大了眼睛,伸出手去晃动姬天翔,他依旧摇头,“人呢,你告诉我啊,他人呢,昨晚他还在我的怀里呢,人呢,”林鸢有些失控,她不愿意去想,去想那个仙子一般的人就此消失,就此和她永不相见,
“他走了,他说,他的罪孽太重,他说他不想辜负你,不想看到你害怕,所以,他选择让你面对所有残忍的刑罚,只为再看到他时能镇定,不惊慌,”姬天翔说着,不知何时,他的眼泪居然也慢慢的打湿了眼眶,
“走了,走哪,我为什么要害怕,你带我见他,”林鸢下床穿好了鞋子,拉着姬天翔,“走啊,带我去看他,”
“咚咚咚”那是和尚参禅是击打木鱼的声音,
“铛铛铛”那是寺庙里每日都要敲响的钟声,
为何会到这里,这里是城外三十里外的法门寺,这里是皇家的寺庙,香客络绎不绝,林鸢跟在姬天翔的身后,跳下了马车,看着他往大雄宝殿走去,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來,“小姬,我们回去吧,我知道了,”
大雄宝殿内,柯湛羽看着林鸢站在那里,露出了一丝轻笑,“阿弥陀佛,师傅,今日开始,我便就此参禅,洗清我一世的罪孽,”
木鱼声,和尚念经的声音,林鸢最讨厌的和尚,这里却有很多,也包括他,那么以后,他们是否还能相见,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这就是感情最美好的结局,也是最悲哀的结局:某个人已经消失,但他教会你的东西永远抹不去,他已经消失,但他给你的遗憾永远抹不去,他已经消失,但彼此那么多年时间永远抹不去,他已经消失,但他却要顽固地留在你心里,成为记忆的一部分,时时刻刻提醒你,让你在将來的某一刻还会恍然大悟:原來我今天懂得幸福,只是因为曾经失去过你,柯湛羽,愿你此生安好,
回到了京城内,朝堂的动荡让轩辕的内政一团混乱,柯湛羽留下了诏书,宣读的那一刻,林鸢笑了,转眸看着姬天翔,“小姬,原來我们离得那样的远了,”
姬天翔从瑞王一下子变成了轩辕新的国军,万民同庆,瑞王做皇帝,无人会说一个不字,他是轩辕的战神,谁人不服,
登基大典之前的游行,姬天翔身着黄色镶金龙袍,坐在华贵的辇车里,面带着和煦的笑容,不断的朝着百姓招着手,白景天身骑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伴随在辇车旁边,两人看起來都十分的俊美,却又各有千秋,
林鸢趴在窗前,张望着下面的人群,目光淡淡的沒有一丝的波动,“龙城,你说,你为了我放弃了你的一切,值得吗,”
“值得,有什么不值得,我本就是心无所求,直到遇见你,除了你,其他的都可以舍弃,”慕容龙城站在她的身后,轻抚着她的秀发,
“看到他们这样,我心里为什么酸酸的呢,龙城,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林鸢收回了目光,转身看着慕容龙城,“你还欠我一个像样的婚典呢,慕容龙城,我可沒有忘记,你那次是怎么对我的,”
“好,”
我终于明白
世间有一种思绪
无法用言语形容
粗犷而忧伤
回声的千结百绕
而守候的是
执着
慕容龙城对她静静的守候和面对生死时将生的希望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