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街上很少有人顶着寒风出來。白天还下过一小场雪。这会天气更是冷的够可以。
走大街上被风迎面一吹跟有人拿刀子往脸上扔似的。气温夸张的降到了零下十几度。
A城所有的大学期末考试差不多都是在这几天举行的。原本人声鼎沸的麻辣烫店里也沒有以前的热闹。学生不是在临时抱佛脚就是在自暴自弃的玩游戏。这种天气出來简直是受罪的。
唐煦见季沫只穿了件薄薄的羽绒服就出來了。还沒拉拉链。里面只穿了件衬衫。这身打扮在家里或者有暖气的地方还差不多。坚决不能去大街上。万一冻感冒了自己还來不及着急。林惊宇就怒气冲天地找自己算账來了。
唐煦静静把车开出金盛KTV那条街。趁等红灯的空儿。从后面翻出一块薄毯扔给季沫。“先披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车里有暖气。季沫根本就不冷。不过还是接过來搭在腿上。瞪着黑白分明的眸子问唐煦:“去什么地方。”
唐煦:“海边。”
季沫:“你脑子进水了。。大半夜的要去海边。。A城离海边要有五个小时的车程。我明天还有考试。”
唐煦脑袋里沒进水。也不是一时的脑袋发热。更不是为了浪漫才去海边的。
而找季沫。有更大一个原因。他是季家的人。仅这一条就足够让唐煦有理由把季沫给拉过來了。
唐煦:“明天是你六爷的祭日。你不知道吗。”
六爷。祭日。。季沫被唐煦的话噎到。楞了半天。
季家还有第六个爷爷。五个爷爷都健在。偏偏是六爷不在了。今天……是他的祭日。
一句话成功让季沫安静下來。唐煦想想当时季沫年龄才多大啊。不过是刚成年而已。见季六爷时还不会说话呢。
沒有印象也算是正常。这么多年。不知为什么。季六爷的名字完全从任何地方消失。
还记得小时候被老爹领着去季家做客。季六爷扶着三楼阳台栏杆。一身白色唐装。慵懒华贵。夺人眼球。把北方的汉子形象硬是扭转成江南小生。
再得到他的信息时。人却不在了。
据说是跳海。
据说季家派人捞了六天六夜。尸骨无存。
据说季老爷子和其他几个老爷子后悔的恨不得自己也跳下去陪葬。
唐煦可以肯定唐天告诉自己的最后一句带有吹嘘。老爹从沒解释过他跳海的理由。只是摸摸唐煦脑袋瓜子。让他每年别忘了去海边给六爷爷烧点银子花花。
唐煦简略地把事情给说了说。季沫皱着眉安静地坐在车上不说话了。看來他是默许大半夜去海边这件事了。
A城离海边并不近。就算是上高速也要五个小时的车程。等到地方估计就凌晨了。也就是明天了。
季沫迫切想知道更多和季六爷有关的事情。无奈唐煦知道的也不多。他还坏笑着说季沫亲一口他。就帮季沫问问老爹。
这种事怎么可能答应他。季沫根本就不用想。立马反驳了。
半路林惊宇打來一个电话。说是明天考完试后直接去找lan。和萧华一同去一个公司实习。不陪季沫去机场了。
大一才上了多久就去实习。不过人家林惊宇有那个实力。他还跃跃欲试着准备跳级。考虑到自己早毕业就要早早的离开A城。离开季沫就放弃了。
和林惊宇扯了一会就挂了电话。唐煦眼角余光瞥到季沫和林惊宇打电话时。嘴角是上扬着的。自知自明宝贝的心被林惊宇那个毛头小子给缚的紧紧的。旁人无法解开。
宝贝还是调戏着好玩。
天气是越來越冷。到海边刚下车季沫就被海风吹地打了个大大的寒战。附带一个响亮的喷嚏。
唐煦把小薄毯从车上拿出來。“宝贝别冻坏了。我们可要在这儿呆上一会呢。”
季沫赶紧接过來披上。虽然沒有衣服暖和。倒也比刚才好多了。至少能挡挡风。
两人从高速上下车。踩着乱石堆朝离海更近的细沙滩走去。
天气阴沉发红发黑。再加上凶残的大风夹着雪花飘下。本來就难走的路就更难走了。
季沫勉强抓紧身上披的毛毯。眯着眼艰难地在大石块上寻找落脚点。猫一样跳跃着行走。对唐煦伸出的一只手视而不见。
毛毯的厚度怎么能挡住零下十几度的温度。季沫只觉得寒风凛冽地从脖子里灌。干脆带上帽子在一边乱蹦取暖。催促落下一大段距离的唐煦快点。
到了沙滩找到一个避风的礁石。唐煦放下手里提的一沓冥币。先点了根烟。后给老爹打电话。
结果被唐天骂了个狗血淋头。听说唐煦是大半夜去给季六爷烧银子花态度又好了起來。
唐煦趁热打铁:“老头子。季爷爷当年为什么要跳海。”
唐天对此事三缄其口。一点消息都不肯透露。“别问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唐煦瞟一眼蹲在一边把自己裹成汤圆的季沫。发现季沫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