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十五年前。我还在北方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一场极为惨烈的火并。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小马仔。第一次拿刀跟人战斗。心里害怕得要死。肩膀上挨了一刀之后就被吓昏了过去。也因此幸运的逃过一劫。”
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咧了咧嘴。
武钱柱有些心急的追问道:“后來呢。这跟你说的那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啊。”
文清明从回忆中挣脱出來。苦笑道:“后來天降大雨。我从昏迷中醒了过來。结果发现身边到处是死尸。吓得我尿都快出來了。后來我趁人不注意。偷偷的爬到一堆空心水泥管里躲了起來。也因此看到了对方的两个杀星。”
很显然。他口中的那两个杀星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他嘴唇有些颤抖。几乎无法继续往下讲述。还是武钱柱有些急了。点了一支烟塞在他嘴上。等他深深的吸了几口之后才逐渐镇定下來。
“那个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先躲起來。保住我的小命再说。至于会不会被其他的人笑话。我根本就顾不得了。于是我躲在水泥管里偷偷的向外张望。刚开始的时候双方还是互有死伤。谁知沒过多长时间。对方突然來了一些援兵。人数不多。也就十几个人。一來到战场上就直接冲进了人最多的地方。当时我还在想。这些家伙死定了。到最后肯定连全尸都留不下。谁知接下來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沒有全尸的不是他们。而是我所在帮会的那些高手。”文清明的声音有几分颤抖。却沒人笑话他。因为自从他加入义和胜至今。所见过的血腥也不在少数了。能让他恐惧成这样的。必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场面。所以大家都静静的等着他往下说。
“在对方的援兵中。有两个人最为特殊。他们手里什么也沒拿。赤手空拳的与人交战。但是偏偏沒人能伤到他们。反而时不时会有人被他们的双手弄成重伤。我还记得。当时有一个对我比较照顾的大哥提着一把大砍刀从后面朝其中一人进行偷袭。谁知那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步跨出就躲了过去。然后他回过身子。一把抓住了砍刀的中间。也不知怎么弄的。那把刀就飞了出去。一刀削掉了一个人的脑袋。而拿刀的那位大哥在惊讶当中被那人抓住了胳膊。然后……然后他就被活活的分尸了。”文清明的脸色有些发青。额头也隐隐有汗水沁出。听着他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讲述着这一切。屋子里的几个人下意识的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文清明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讲道:“那人的两只手比刀子还要厉害。只要是被他抓到身体的哪个部分。直接就能撕下來。和他一起來的还有一个人更狠。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被他活活咬死的。那一战过后。我原來所在的那个帮会就此烟消云散。三百多个成员。只活下來二十几个。其中还有一多半身上都带伤。后來我被吓得躲到了乡下。直到一年之后才敢回去。我记得在我临离开家乡的那天晚上。和以前的几个朋友喝酒。听他们提到过两个人。似乎名号就是天残地缺。而那两个人。就是在那场大火并当中最让人胆寒的两个杀星。”
听到这里。除了胡卢面上的表情沒什么变化之外。其他人都变了脸色。
“如果大牛所说的天残地缺真的是他们。那我们……”文清明有些说不下去了。十五年前的恐惧直到现在还死死的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无从抗争。
吕昭杰虽然脸色也很难看。却强打着精神笑了起來。“清明。不用太过担心。十五年前的高手。到现在也该老了。你看看现在道上纵横的。有几个是老头子。再说了。咱们义和胜可不是软杮子。我就不信了。几百只手枪一起打过來。他们还能躲得过去。”
还别说。他这番话还真让众人恢复了精神状态。是啊。几百只手枪齐射的话。就算穿了防弹衣都沒用。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來一个皮肤有些发白的年轻人。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里面放着几只精致的茶盏。他进了屋子之后先给吕昭杰和吕昭义兄弟俩问了声好。然后又朝文、武二人问好。分别将茶盏放在他们的面前。
这时他端着最后一只茶盏走到胡卢的面前放在桌上。刚要问好。突然脸色微微一变。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走。
却不知。胡卢在看到他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这家伙怎么也投到义和胜门下了。不好。要是被他泄露出去。我可就麻烦了。”
于是在那个年轻人刚一转身的时候。胡卢突然暴起。一手勒住了脖子。另一只手上抓着刚送过來的茶盏盖子抵在他的下巴上。
众人被他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吕昭义甚至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摸枪。这时却听胡卢突然用低沉的嗓音问了一句:“一加一等于几。”
那个被他制住的年轻人一开始也是被吓得魂不附体。拼命的想要挣扎。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微微一愣。随即回答道:“等于二啊……”
沒等他再说什么。脖子处传來‘喀嚓’一声。他只觉得颈部一痛。随即两眼一番。就此陷入到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在他临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隐约听到抓住自己的那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