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本质,是一种考验,考验彼此的明暗人性,考验时间中人的意志与自控,贺文轩心里面很累也很痛,但他想他一定能承受得住这样的考验,
既然认定了姗姗是一生挚爱的人,他就什么都愿意付出,
三年的等待,等到了姗姗踏进了西京城,这就是一种回报,他不该心急的,经历过人生的生死别离,姗姗心里面草木皆兵,他要有无限的宽容和耐心來等着她慢慢走过來,
一夜沒睡好,他依然起了个大早,赶到江宅,
蓝梦姗比他更早,她进宫去了,
蓝丹枫说不是皇帝宣召,是她自已主动进宫的,
他一愣,立即掉头往皇宫奔去,
“这位妹妹我好象见过,”亲和的皇后拉着蓝梦姗的手左看右看,觉着眼熟,
蓝梦姗挪谕地倾倾嘴角,“某天,我与皇兄去风雨阁购书,是皇嫂为我们结的账,”
贺文轩去外地看望她的爹娘,把她送进东宫,她陪新皇逛街,第一次看到花心的他暗恋一位平凡的女子,
皇后脑中一亮,《龙阳十式》,她取笑地斜睨着神情有些微微不自在的皇帝,
“说这些陈谷子烂芝麻干吗呢,姗儿远道而來,我们应热情地招待才是,姗儿,走,陪皇兄用早膳去,”宋瑾咧咧嘴,顾左右而言他,
皇后捂嘴轻笑,“知道了,你们兄妹是嫌我这做大嫂的碍事,罢了,你们叙旧,我走人,”蓝梦姗一大早进宫,不会只为问候的,这位只闻其名,难见其人的十七公主,并非俗流,
她对宋瑾挤了挤眼,笑着走出寝宫,
整天与人精一样的官员打交道,宋瑾也多了几份城府,他沒象从前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只是与蓝梦姗随意聊着家常,似乎他一点也不好奇她的來意,
越是这般随意,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两人走进暖阁,对面坐下,蓝梦姗犹豫了会,抿抿唇,抬起头直视着宋瑾,“皇兄,听说西京城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
“是的,宫中不仅有地道的中医,甚至还有一位西洋过來的西医呢,医术也高明,谁身子不适,”
“那请皇兄找一位來为我诊治下身子,”粉嫩的脸颊不觉绽开了一丝红晕,
“你,”他看着她粉红娇白,不太相信,
宋瑾随即宣御医院最好的御医过來,白发苍苍的老御医拎着医箱小跑步地赶过來,诧异地扫视着厅内,病人在哪,
“皇兄,你先去忙国事,我,,,,,,我想与御医单独呆一会,”她轻声要求,
宋瑾有些委屈,他还想表现出兄长的体贴和关爱呢,这下沒机会了,
鼻子一摸,出了花厅,忙什么国事,在外面等着听结果好了,不然心难安,
“公主的脉搏稳健、清晰,沒有大碍呀,”老御医望闻问切,什么法子都使上了,沒诊出一点病因,头上急得冒汗,
“我,,,,,的心也康健吗,”蓝梦姗紧张地发问,
“老臣觉着非常康健,若不信,可以找西洋医生再诊下,”老御医回答得有点底气不足了,
蓝梦姗温和一笑,“那到不必,老先生,你说我,,,,,,这样的身子能经得起生儿育女的辛苦吗,”
老御医眼一瞪,“公主看上去文弱,其实不然,女子的身子具有韧性,百折不断,比一般男子都结实呢,”
“我小时候曾患过心病,体弱得很,”
“那些在公主及笄之后,因发育成人早带走了,公主现在的身子好得很,可以活得很长寿呢,老臣保证,”老御医松了口气,口吻轻快地说道,
蓝梦姗站起身,对着老御医盈盈一万福,“多谢御医了,”
不能生儿育女这件事,曾象大石一般压在她的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也让她逼着自己亲手掐断了自己的幸福,过着象个修士一般的清苦的日子,现在把这块大石搬开了,心里面为什么沒感到轻松呢,
厅门打开,一眼就看到宋瑾身边立着脸色紧绷的贺文轩,他赶得太急,还在气喘,
着,
眼眶突地一红,她有点想哭,在贺大哥的心里,她仍占着个不小的位置,
“公主哪里不适,”宋瑾先出声问道,
贺文轩则一把揽着蓝梦姗的腰,上上下下打量着,“要紧吗,”
在老御医开口前,蓝梦姗抢先说道:“我只是请御医检查下身子,不是哪里不适,”
“公主身子康健得很,”御医禀道,
“那就好,那就好,”宋瑾拍拍心口,害他乱担心了一把,“首辅,今日早朝,,,,,,,”估计不上了吧,
“我休假几日,皇上多勤勉些,”贺文轩沒空理会宋瑾,只想拖挟了佳人离开,好好地问个明白,
她平白无故为何要诊治身子,他心头起了个疙瘩,
“朕一向勤勉,为何就不能休假呢,”宋瑾仰面长叹,皇帝的命真苦啊,
贺文轩让江宅的马车先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