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灯商铺的掌柜的又在柜台后坐了会,确定侍卫不会折回,拿起柜台上的两支支架,掀开通往后堂的挂帘,急匆匆地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二个男人围桌而坐,神情均兴奋不已,
“大人,你看,”刑部捕快装扮成的掌柜恭敬地把支架递给贺文轩,
“让我先看,”宋瑾欲抢,贺文轩闪过,他把两支支架放在眼前,细细辨析,“是的,是,,,,,,姗姗,,,,,,”他欢喜地跳起,“你们看,她看懂了那蓝色,还有支架上我浅浅刻着的一个姗字,她回应地这支上刻了个轩,老天,,,,,,我终于寻到他了,”
激动的俊容扭曲着,他咬着唇,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有这么默契,”宋瑾不相信地翻了下眼,抢过支架,不说不注意,说了才会发现,果真,在支架的竹结处,极不显眼的地方,用竹刀浅浅地刻了个“轩”字,“也只有你们这种才子才女才会想出这种法子,”他服了,
“姗姗在书阁时,我们曾一起看过天灯,那时,她说如果她放天灯,便要在灯上绘一颗红心,她失踪后,我始终无法相信她会死,我就想着用天灯的法子來召唤她,如果她活着,她会懂我的意思,我给各府郡发了通知,不管是燃放什么样的天灯,都要上报,”贺文轩双手合在胸前,微闭上眼,“等了六个月,我等到了达州那封奏折,在这里,有人燃放绘有红心的天灯,那是姗姗在告诉我,她在这里,她还活着,”
宋瑾愕然地眨巴眨巴眼,“你什么祈福、平安,原來是为了这个目的呀,”
贺文轩点头,“我只能这样子说,怕冷炎在朝中还有暗探,走漏了消息,我就真的失去姗姗了,”
他有些兴奋,应该不要几天,就能见着姗姗了,
“太傅,小王发现朝中一干大臣,你才是最奸诈的那个,把帝王骗得团团转,”宋瑾咂嘴,“不过,小王不计较,因为你所做的都是为了小王的十七妹,”
贺文轩轻笑不语,
挂帘一掀,打柴人装扮的捕快满头大汗地走了进來,一拱手,“太子,大人,属下发现他们的居点是在离此十多里的一座深山上,人烟罕迹,平时很少有人出现,但最近,那里人被人踩出了一条小径,直通山上,属下怕人发现,只敢跟了几步,小径上有米粒、柴草,上面定有人居住,”
“做得好,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这次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能出一丝差错,通知镇上隐身的各个捕快,速回店铺,今晚咱们就行动,”贺文轩双目炯炯,凛声吩咐道,
“不知山上他们有多少人手,我们冒然上去行吗,”宋瑾蹙起眉头问,“冷炎那些个侍卫能从军兵手中劫法场,个个可都是高手,特别是那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项荣,很可怕的,”
“所以我们要放在半夜上去,神不知鬼不觉,他们防不胜防,制他们个正着,今夜是下弦月,出來很晚,天地间不会太通明,”
贺文轩严厉的眸光穿过窗沿,看向远处的山峦,“我已经放过他一次,这次,我不会再犯君子之仁的错误,”
山中幽静、荫凉,但蚊虫很多,侍卫在附近点上驱蚊草,嗡嗡轰炸般的蚊虫才稍微飞远了点,树丛中,一大串一大串的莹火虫排着飞梭着,一闪一闪的莹光在暗夜里格外明亮、美丽,
“梦姗,怎么还不放天灯,”自晚膳后,蓝梦姗就失魂落魄般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平时极爱的天灯堆在角落里,她都沒扫一眼,
“要放吗,”她吃了一惊,醒过神,对外面看了看,“天气好象不错,”
“满天星辰,伸手可及,你要哪颗,”冷炎拎起几串天灯,温情脉脉地看着她,
她愣愣的,象傻了般,“我们在一起多少日子了,”答非所问,
“我们成亲六个月零九天了,走,我陪你放天灯去,”他牵住她的手,她木木地跟着,看着他擦亮火镰子,点燃天灯里的烛火,热气满溢灯筒,灯缓缓飘上星空,越來越高,仿佛与星星连在了一起,
“真美,”冷炎赞道,揽住她的腰,“只有与梦姗在一起,我才尝到什么叫温情、什么叫快乐,哈哈,要是以前,我要做这些事,我把所有人吓坏的,特别我娘亲,她一定以为我是疯了,不然就是她教育不成功,”
“他们,,,,,,现在好吗,”
“嗯,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过不错的日子,只是回归普通,希望他们能适应,我不想与他们同住,娘亲讲话的态度,一般人不能承受,我不想你受我那样的苦,”
她仰起小脸,目光发直,象不认识他这般,“你内心里其实不算是个大恶人,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呢,”
“不提那些事,好不,”他抱着她,柔声要求,象是撒娇般,
她慢慢抬起手,回抱着他,“冷大哥,,,,,,”她喃喃轻唤,闭上眼,一行无奈的泪滑下她的脸腮,“这山上是安静,但沒有人气,不如你去别处重寻个去处,”
“你不同去吗,”他急切地问,
“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