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轩跳下马车。一看到书阁里停着的一顶暖轿。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下。
这阵子他嘴角抽搐的次数好象越來越频繁了。
他皱了下眉头。门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公子。夫。。。。。。夫人來了。”迟來的禀报。表情愧疚。
他岂会不知。贺文轩无力地叹息。再这样下去。他的书阁和外面的大街有什么区别。哪里还有清静可言。最讨厌的是。他和姗姗独处的时光越來越少。
门倌不小心漏了一句“书阁里來了位小姐“。被丞相府的门倌听去。然后。贺丞相在皇宫里堵住他。问了几句。这下好。当晚。丞相夫人和丞相就亲自登门造访了。
而那天。他正与冷炎在外面聚会。
蓝梦姗出于礼貌。出來拜见了他们。
他对蓝梦姗是心仪。贺丞相与丞相夫人对她。则是象见了救命恩人一般。
苍天可鉴。可怜天下父母心。自从儿子有了那一碰女子就起红痘的怪癖后。他们就绝望得如处冰窖之中。见着差不多年纪的人弄孙殆情。强作欢颜一笑。转过头。就满眶泪水。
偏偏那个才高八斗的儿子不以这怪癖为耻。反以为豪。似乎很享受这份与众不同。
还好。还好。天不绝人。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大恩人终于出现了。而且还是位清丽出尘、文静飘逸的恩人。年纪轻轻。却举止高雅。知书达礼。言语间。偶尔闪过的俏皮。甭提多可爱了。
如果文轩沒怪癖。好好的。娶上这样的姑娘。也已是祖上蔽荫了。莫谈现在。
丞相夫妇是越看越欢喜。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蓝梦姗好。一晚上下來。丞相夫人“姗儿。姗儿”的就不离开口了。向來一板一眼。中规中矩的贺丞相破天荒地对着蓝梦姗就是一脸慈祥的微笑。语气都放低了许多。生怕吓着了她。
两人一直呆到夜深。时间太长。不宜老盘根问底。贺丞相随意问她对琴棋书画是否略知一二。
蓝梦姗说会一点。应贺丞相的要求。她把那一二表现了下。
贺丞相与夫人对视一眼。不自觉双手紧搏。齐声轻问:“姗儿。不知几时我们方便过府拜望你的父母。”
这样的姑娘。真的是与文轩天造地设的一双。
“夫人。姗儿的才华与文轩相差无几呀。”贺丞相与夫人悄悄耳语。
蓝梦姗害羞地低下头。沒有回答。
于是。贺夫人每天都來书阁一趟。把这个问題重复一遍。希望能有一个确定的回答。顺便陪陪蓝梦姗。
蓝梦姗对那个软鞋很感兴趣。贺夫人这两天带了丝线、绸布。手把手地教她。蓝梦姗做事专一。这样。常常就把贺文轩扔在书楼里。半天都不讲一句话。
他在书楼里温书、习字。听着花厅里一阵阵的笑语。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文轩。”贺夫人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走出來。慈蔼地一笑。“回來啦。”他今天吃过早膳就出门了。
“娘亲。你來书阁有事吗。”书阁是他个人天地。也是禁地。以前。他会主动去丞相府请安。但却不欢迎爹娘來书阁造访。
“姗儿要我过來的。”丞相夫人现在有护心镜。才不怕儿子的冷言冷面。
“贺大哥。我请伯母來教我绣个花样。”蓝梦姗笑盈盈地迎上前。伸手欲挽贺文轩的手臂。眼角瞟到贺夫人。忙又缩回手。脸羞得通红。
贺夫人心里真的称奇。她这儿子要么不开窍。一开窍。就开得很大。几个月前。说他与女子牵手、搂抱。打死她都不敢信的。
“哦。娘亲來了有一会。该回府了。文轩。明儿带姗儿去府里转转。看看你小时候的房间还有画室。”贺夫人识趣地说道。
“那些以后再说。”成亲后。有的是机会去看的。
“干吗总拖着。娘亲很久沒出京了。听说姗儿家不在西京。过了年。娘亲想去姗儿家看看她父母。行么。”
这些话当着蓝梦姗的面说。蓝梦姗再落落大方。也感到害羞不已。忙别过身子去。
“嗯。”贺文轩竟然沒蹙眉。很认真地点了下头。
贺夫人真是惊喜。“那好。娘亲走了。你们好好相处哦。文轩。照顾好姗儿。”这么好的消息。快回府与丞相分享下。
“伯母。吃完晚膳再回吧。”
“不了。不了。。。。。。”贺夫人摇摇手。抬來轿夫。忙不迭地上了轿。
“贺大哥。你來下。”等贺夫人走开。蓝梦姗拉着贺文轩的手。走进花厅。
“好看吗。”手里捧着一双珠灰色的绣着一株翠竹的软鞋。她象一个急于得到大人肯定的孩子。眼眨巴眨巴地看着贺文轩。“是我做的。”特此注明。
他动容地看着那软鞋。她在绣着那一针一线时。心里面是不是全部装着他。
“好看。”声音沙哑、深厚。
“我也为我做了一双。和贺大哥的一模一样。不过尺码小一点。”她从身后又拿出一双。放在他的面前。“以后我们一起看书时穿。贺大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