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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罗衾不耐五更寒(一)(1 / 2)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

罗衾不耐五更寒,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已经很久不做这样的梦了,

梦中的少年不及桌高,站在一身珠翠的娘亲面前,娘亲满脸严峻,挥手让下人把门关紧,然后转身打开衣橱,从里面拿出一件金色的绣着龙图腾的长袍,还有一顶金灿灿的发冠,

“知道这是什么吗,炎儿,”娘亲的一双眼象钩子般,直戳进他的眼底,

他轻轻点点头,清晰地回道:“这是龙袍、皇冠,”他进皇宫的时候,看见外祖父穿过,

“漂亮吗,”

“眩目,”

娘亲冷漠地一笑,“娘亲再问你,你与瑾儿谁更出众些,”

少年好强的他昂起下巴,“我,是我,”瑾儿太笨了,和他一般大,不会背书,不会骑马,只会看到稍微漂亮的姐姐,就一脸傻笑,

娘亲脸色一正,“可是,这龙袍与皇冠,瑾儿长大后,有得穿,有得戴,而你沒有,”

“为什么,”他很不服气地问道,

“因为你的身份,”娘亲眼中掠过无奈的怨恨,

“那身份可以改变吗,”他太不情愿输给傻傻的瑾儿了,

“当然,”娘亲脸上露出不屈服的坚绝,“这世上一切都是皆有可能的,只有你够出众,够强悍,世界自然就会随你所为,炎儿,能做到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娘亲,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冷炎缓缓睁开眼睛,额心隐隐作痛,梦中的一切如此清晰,清晰得象刻在心头一般,太过清晰的梦,代表着昨夜沒有一个恬静的睡眠,

眼睛有些酸痛,他坐起身宽衣,一丝曙光已透进窗内,

二十年前的事了,为什么突然又想起呢,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兆头,他轻声自问,就着一盆冰水净面漱口,冰凉彻骨的水渗进皮肤,他打了个冷颤,浑身毛孔张开,神智一下子全部苏醒,

他愣了愣,从床前衣架上拿了件灰色的狐衾披在身上,拉开门,寒冷的北风,初升的朝阳,一同扑面而來,

他喜欢这样的天气,越是恶劣越是能让人保持斗志,

桃红柳绿的三月天,和风拂面,舒适得只会让人昏昏欲睡,思情欲,思淫欲,思贪欲,有什么好,

连续几天的放晴,院中的积雪差不多已融尽,几个侍卫在树子边练武,下人们在清扫庭院,擦洗门窗,他深呼吸几口,缓步往大门走去,

“王爷,王爷,,,,,,不好了,,,,,,”总管一脸惊吓,眼惊恐地瞪在出眶外,象有只猛虎在后面追着似的,惶恐万状地从门外突然跑了进來,

“怎么个不好法,”冷炎镇定地问道,耳边突然传來疑似千军万马簇拥的声音,

“长公主府被,,,,,,禁,,,,,,”总管嘴巴张张合合,急得泪都下來,就是无法说出话來,

冷炎一震,推开他,抬步跨出大门,练武的侍卫们收起刀剑,呼地一下也拥了过來,

沒有万马,但千军却足足的,

长公主府外,里三层三层,被禁卫军包围得严严实实的,连只小虫都飞不出,如果这个季节有小虫的话,

大理寺监着大红的官袍,骑在马上,神气活现地一挥手,直着喉咙喝道:“给本官进去搜,”

几十个禁卫军如狼似虎般,哗地一下冲进长公主府,随即便是女人们吓得在尖叫,长公主在怒吼,驸马在斥责,这一切都盖不住箱倒柜翻,啪里哗啦、咣当的声响不绝于耳,

冷炎的脑袋有一会是空白的,他直勾勾地盯着黑压压的官兵,再仰头看看头上冉冉升起的冬阳,

自古朝庭抄家抓人,不都是在月黑风高,令人不胜防备之时,

此刻,蓝天明日,乾坤朗朗,哦,人当然更无设访,娘亲怕是准备打扮一番,要去夫子庙烧香呢,爹爹准备上朝,他在做一个大头梦,

冷炎突然想笑,他努力了二十年,一切还沒开始,就要宣告结束吗,

这戏也太唱得草草了,对不起翘首以待的观众,

皇帝看來已是无所顾忌,或者讲是成竹于胸,不然说是孰不可忍了,

“王爷,这该怎么办是好呢,”侍卫们一个个全慌了,看这情形,下一波就是冷王府了,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冷炎淡然一笑,把狐衾拉拉好,

“炎儿,炎儿,,,,,,”长公主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传來,冷炎只是挑了挑眉,

“大人,你看,,,,,,”几个禁卫军狂喜地从府中跑出來,手中捧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大理寺监跳下马,小心地解开包裹,朝阳照射出一道道金光,令观者情不自禁闭上眼,

“天,是龙袍、皇冠,还有玉玺,”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声,

太理寺监先是震惊,尔后眉飞色舞地扎好包裹,谨慎地抱在怀中,再抬起头时,一脸威严和憎恨,“好,证据在此,差人将长公主与驸马押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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