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该发生的事,早晚都会來,蓝家这一劫,不是贺公子你,是逃不脱的,现在瓷器交出去了,我的心思也明明白白摊在这里,他该把安宁还给我们蓝家了吧,”
贺文轩不是蓝员外口中的他,无法回答蓝员外的问題,但是贺文轩心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应对的决断,
“贺公子,我一直很讶异,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什么会这样帮助我们蓝家呢,”蓝员外突然问道,
贺文轩俊脸胀得通红,很难为情地回道:“其实我对,,,,,,三小姐爱慕已久,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你认出她了,”蓝员外讶异地问了一声,
“呃,”贺文轩瞪大俊目,他和姗姗以前见过吗,
蓝员外朗声大笑,“缘來,挡也挡不住的,想不到过了十年,你们真能续上这段情缘,说真的,她当初搭冷炎的马车去西京寻她二姐,我真的替你婉惜,姗儿对你可是用心良苦,”
十年,用心良苦,
贺文轩拼命地眨眼,脑子里象被蒸过了一般,热腾腾的,
“你不记得了,十年前,在观云亭,你该十四五岁吧,挥毫作画,对景吟诗,我带姗儿去西京求医,你走过來,抱了抱姗儿,从那以后,她便把你记着了,拼命地努力,说要成为象贺大哥那样的人,直到你们在來福茶馆再次相遇,她又惊又喜,为了能留在你身边,她故意输棋给你,”蓝员外蹙了蹙眉,“可是后來又是怎么的,她回家后,总是说你变得太多,再不是以前的贺大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聪明绝顶的大才子此时象个傻子乐呵呵地笑着合不拢嘴,原來如此呀,想不到姗姗那样早熟,在这份感情里,她付出的比他多太多,难怪她气他、怨他,
“那时我太笨,不会表达,还好现在不太晚,”贺文轩抬手过顶,对着蓝员外拜了三拜,“我以后绝不会再犯傻,不会再让梦姗失望的,”
“我相信的,一个能让姗儿记住十年的人,绝对不会差,”蓝员外窝心地一笑,
这一刻,浑身的疲倦神奇地消失了,贺文轩的心快乐得象花儿绽放一般,
入了夜,客房内,他明明困得很,却无法入睡,脑子里象走马灯似的,把与梦姗见过的一幕一幕又重现了一遍,观云亭初识,來福茶馆再遇,后來的争执、斗气,,,,,,
真是笨呀,老天把他的真命天女十年前就送到了他的面前,他却沒有认出來,什么近不得女子,原來是他潜意识里等着她长大,
她长大了,來到他面前,他差一点失去她,幸好,现在,他们互通心意,彼此相爱了,
贺文轩真的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这时候能飞到蓝梦姗的身边,紧紧地抱着她、亲吻她,一遍遍地告诉她,他太幸运,太幸福了,
也不知有沒合眼,仿佛就眨眼间,天亮了,
贺文轩急着回京,与蓝员外话别后,正准备走时,他看到了蓝丹枫,
比起秋天时,她瘦太多了,美丽的眸子溢满了忧郁,勉强对他挤出的一丝笑比哭还难看,他抿了抿唇,心里面涌出一丝愧疚,看得出,她对子樵还余情未了,
“大姐,”挑明了恋情,他主动随着蓝梦姗称呼,
蓝丹枫俏脸一亮,友善地点点头,叮嘱道:“路上多多保重,让三妹多注意点身子,”
“我想过不久,我会带着她回來看望你们的,”如果子樵的心思和她一般,他会点醒子樵,让子樵把握住机会,
蓝丹枫笑笑,沒有多言,转过脸,眼神茫然地不知看向何处,
三人上马,挥手驶远,掀起漫天的风沙,
天空又变成了铅灰色,日头浅白着,象个病入膏肓的人,藏在云层间奄奄一息,狂风肆虐,天气冷得滴水成冰,
“公子,还有二十里便到了城门口了,”贺东快速驱马靠近贺文轩,“天色还早,我们吃点东西,再进城,可好,”
为了早点回京,公子象沒了命般狂奔,十多天的路程硬是减少到六七天,路上能不吃就不吃,这样下去,人会吃不消的,
贺文轩拉住马缰,四下看看,官道边有家小驿站,围着驿站,有一家小饭馆和客栈,他嗅了下鼻子,闻到烤羊肉的味,
“好吧,”今天就能见到梦姗,贺文轩不觉也放松了下來,
饭馆里,已经坐了一桌人,象是到处流浪的卖艺人,穿得花花绿绿的,饭菜还沒上來,卖艺的一位男子拉着一位姑娘,在店中伙计们的要求下,表演了一个小魔术,
男子手中拿着把刀,手举刀落,姑娘沒有闪躲得开,手掌硬生生地被砍掉在地上,鲜血撒了一地,姑娘雪白的脸和血蛭般的嘴唇成了显明的对比,
伙计们惊吓得大叫起來,直嚷着快找布巾给姑娘包扎一下,
男人轻笑,摇手阻止人上前,只见他手一挥,众人还沒看清什么,姑娘的手掌又完好如初,地上的血也不见了,
众人这才感到神奇,拍手叫好,
贺文轩只淡淡地瞟向那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