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后來发现了。”项荣眯起了眼。
中年乞丐嘴巴半张着。呆住了。
“说。她现在人在哪。”项荣加重了语气。其他几位侍卫也围了过來。
中年乞丐身子抖得象筛糠一般。“几位爷。你们别杀小的。小的。。。。。。说。。。。。。小的见那姑娘有几份姿色。起了贪念。。。。。。沒想着她性子刚烈得很。。。。。。跳河自尽了。。。。。。”
“你这个畜牲。”项荣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手一挥。剑尖直戳进中年乞丐的心口。鲜血象喷泉般涌了出來。
“死人啦。死人啦。。。。。。”其他几个乞丐吓得瞪大了眼。尖叫着。四处逃散。
“军爷。。。。。。小人。。。。。。沒有碰到。。。。。那姑。。。。。。”中年乞丐捂着心口。一句话沒说完。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沒了气息。
一阵狂风吹过。原來阴沉的天色又昏暗了几份。大片大片的雪花夹着雨丝。肆虐地飞舞着。天冷得出奇。呵一口气。很快有冻成一团。
冬天。白昼就短。天色不好。就更黑得快了。
客栈的厅堂里早早就点起了烛火。几个客人坐在桌边用膳。最里端的一张桌上。冷炎静静地坐着。任何一个进出的人都纳入他的眼底。
“公子。这家看着还算干净。就宿这家。行吗。”一辆马车在客栈前停下。两个一模一样的家丁让掌柜的一怔。以为眼看花了。
“沒什么好挑的。就这家好了。”车帘一掀。一位华服俊伟的公子跨了出來。
冷炎眨眨眼。贺文轩怎么也会來这。
“冷兄。”他还沒反应过來。贺文轩已看到了他。
“文轩。”冷炎站起身。“怎会这么巧。这大冷天的。你來临河镇公干。”他知道文轩现在已接任钦差大臣一职。整天忙忙碌碌的。不必列朝班。他们俩已好久沒遇着了。
“嗯。奉圣命。來这里有点事。”贺文轩疲惫地一笑。心中稍有点底了。冷炎也在此。那么梦姗应还沒寻到。
但更重的担忧又泛了上來。梦姗她现在又在哪呢。
贺东已在椅中垫好了褥子。他撩开袍摆。坐了下來。
“什么事要这么着急。都等不着天放晴。”冷炎探究地打量着贺文轩。两眼血丝。嘴角冒泡。神情憔悴。象几天沒合眼似的。
贺文轩挑了挑眉。低声道:“就是冷兄上次说的瓷器一事呀。皇帝接到一个密报。说发现了瓷器的下落。让我速來查寻。”
冷炎搁在膝上的双手颤了一下。他不露声色地问道:“在临河县。”
“嗯。临河县有个驿站。是徐慕风以前的信点。他叛变前曾经把一包瓷器交与一个信使。那个信使在边境上被抓获了。我见过那瓷器。与冷兄上次在龙江镇上给我看的出自同一个工匠。”
冷炎一听。心神不由地乱了。“你对皇上说了我们之前发现的事吗。那瓷器什么样。”
贺文轩摇摇头。“我沒和皇上说起那些。那时。我又不过问国事。说太多不太好。毕竟那涉及到皇家的脸面和财宝。瓷器是三十二件高脚杯。流光溢彩。非常的美丽。”
这些话是贺文轩出城前。进宫见了蓝双荷。蓝双荷把一切说给他听的。只不过信使被抓。是他临时编的。
“嗯。嗯。文轩考虑得很周到。皇帝疑心病重。会乱猜测的。”冷炎暗吁了口气。但心仍揪着。
皇上怎么也会知道这件事了。幸好皇上不知道瓷器是从龙江镇出來的。那么他还有时间抢在皇上面前找到那绘着藏宝处的瓷器。但也很紧迫了。
这一刻。蓝梦姗的影子在他心头被瓷器一事遮住了。
他在想。他是否应该亲自去一趟龙江镇。
“冷兄。你來这里是。”冷炎的成婚沒有对外宣布。贺文轩佯装不知。
“我。。。。。。不也是奉旨行事吗。”冷炎摊开双手。无奈地一笑。
“身在朝庭。身不由已。”贺文轩感叹了一句。“我都有点后悔接了这钦差之职了。好沒意思。”
“文轩的满腹经纶。若不为国所用。太浪费了。当今圣上是惜才之人。一直都很看重你呢。”冷炎心不在焉。又朝外瞟了一眼。
贺文轩淡淡地一笑。“做官好似围城。城外的人憧憬着城里的热闹。城里的人向往着城外的逍遥。但真的换了个位。才发觉一切并不是你所想像的。冷兄。如果让你选择。你是想出城还是想进城。”
“我不会选择。我只会决定。”他的身份。他的智慧。他的卓越。从他出生时就注定一生赋予的伟大使命。
贺文轩笑了笑。心里面掠过一丝讥讽。刀已架在脖子上。他还在做着千秋大梦。真是好可悲。
两人各怀心思地坐着。对饮。再无交谈。
这时。厅堂的烛光闪了几下。几个人带着风走了进來。
两个人侧目看过去。是项荣与几位侍卫。
冷炎一看项荣脸上僵硬自责的神情。心口立时被泼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