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观云亭,
蓝梦姗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从眼皮底下悄然地四处张望,
观云亭附近,依然车马喧闹不休,行人匆匆,从观云亭向左走一里路,便是运河码头,那里每天都有许多船开向龙江镇,向右是官道,隔两个时辰,就有一趟驿车驶往龙江镇,
坐船好象太慢了,唯一的途径只能是坐车,她身边所带的银两不多,包不起一辆车,现在只能和别人挤坐一辆驿车,虽说不安全,但她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驿站就设在茶馆边上,她看到有一辆驿车刚好泊在外面,车夫在给马喂草,几个背着包裹的男女站在一边等着,
蓝梦姗迟疑了一下,然后悄然走过去,
快靠近时,她突然听到一阵疾快的马蹄声传來,蓝梦姗心生警惕,下雪天如此快速赶路,若非加急驿使,便是其他急务,比如追人,,,,,,她匆忙避开驿车,瞧见茶馆的墙角蹲着几个乞丐,“吱”地一声,她挤了进去,
“喂,小子,这是老子的地盘,”一个中年乞丐横鼻子竖眼的朝她吼着,
“大叔,我只呆一会,马上走,”蓝梦姗陪着笑脸,怕他不相信,还竖起了手,
象葱白一般细嫩修长的手指,让中年乞丐一双混浊的双眼都发直了,
“啧、啧,你这小子脸上脏兮兮的,手到挺白净,”不仅是手,还有纤美的脖颈、俏丽的下巴、清澈如湖水般的秀眸,
中年乞丐喉咙耸着,猛吞口水,如果他沒看错,眼前定是个扮成小子的姑娘家,呀,那张脸要是洗净了,不知是什么样,
多少年,沒碰过这样的绝色了,他的嘴角不禁扯出一丝淫笑,
蓝梦姗一惊,把手往后一缩,随手抓了把污泥,里里外外把手涂了一遍,别过脸去,
“呵呵,你别紧张,你想在这呆多久就呆多久,”中年乞丐咧咧嘴,露出一口恶心的黄牙,说话间,他往蓝梦姗的身子靠了靠,
蓝梦姗想避开,快马越來越近了,她只得咬着牙忍着不动,眼角的余光看到驿车缓缓驶离,她急得后背都冒汗了,
“吁,吁,,,,,,,”马上的人拉住马缰,几匹马停在茶馆面前,
“项侍卫,咱们是去码头,还是继续往前追,”
蓝梦姗不禁打了个冷颤,是项荣和王府里的几个侍卫,她把头整个都埋在了膝盖间,
项荣冷冷地巡睃着路上的行人,“兵分两路,你们两个去码头,我和其他两个沿着官道往前追,我们一同在沿河县会合,那时候王爷也该到了,”
“是,”两个侍卫一调马头,向左驶去,
“你有沒看到一个十几岁的单身女子打这里经过,”项荣从怀中掏出几个铜钱扔在了中年乞丐面前,
蓝梦姗惊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中年乞丐谄媚地笑着,拾起几个铜板,“回军爷,小人整天都呆在这里,沒看到你说的那位姑娘,”他状以不经意地用胳膊碰了下蓝梦姗,
蓝梦姗僵硬成石雕一般,心怦怦地跳到了嗓子眼,
项荣漠然地凝视了他一会,目光悠悠地移向一边的蓝梦姗,她的嘴角浮出一丝讥讽,“走,”她对另外两位侍卫说道,
侍卫一扬鞭,马撒开四蹄往前奔去,
蓝梦姗听到马蹄声远,这才慢慢地抬起头,“啊,,,,,,”一声惊叫卡在喉咙口,纤细的身子抖成了风中的落叶,
项荣冷冰冰地直视着她,微闭下眼,一拍马头,扬长而去,
“哈哈,,,,,,,”风中送來几声她狰狞的狂笑,
蓝梦姗拍拍心口,让自已镇定,她知道项荣认出她來了,之所以不吱声,是因为项荣不愿意冷炎找到她,这样,她与冷炎的婚事就会泡汤了,
项荣不管怎样的冷酷,毕竟是个女儿家,蓝梦姗想项荣对冷炎的感情,早已不是侍卫对王爷了,
昨晚,她在房间里,怎么都无法入睡,沒有父母、姐妹在身边陪着的出嫁,让她感到非常的凄婉、孤单,心戚戚的,她打开门,看到冷炎的房间灯亮着,也不知想什么了,她抬脚就往书房走去,可能那时特别想找个人说话吧,
雪夜里,天地间静寂得出奇,纵是压低了音量,书房里的谈话声还是清晰地从门缝里钻了出來,
她转身而去,突然她听到了一句“蓝家祖母一口浓痰卡在喉间,一口气沒上得來,,,,,,”,
她站在台阶上,整个人全傻住了,
“刚刚那位军爷说的人是不是你,”中年乞丐涎着笑,凑到蓝梦姗面前,把她从回忆中惊醒,
蓝梦姗站起身,瞪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中年乞丐伸开两手,搁在墙边上,将她圈在两臂间,“那几位军爷应沒走多远,不如我把他们叫过來,看看你,,,,,,”
蓝梦姗急了,两只手紧张地攥成了拳头,“你,,,,,,到底想怎样,”
中年乞丐色迷迷地一挤眼,“瞧你这小模样,我就是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