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梦姗迷路了,
她记得成衣铺不远处就是夫子庙,怎么换了个门出去,连个庙的影子都沒有呢,
眼前也是一条街,只不过窄了点,店铺小了些,买的都象是些蔬菜、瓜果,來往的行人不是穿衣戴金,而是些身着布衣、肩挑箩筐的农人,
哦,这里看來是一个农贸市场,
“小姑娘,要点杏仁吗,”坐在台阶上抽旱烟的大叔笑咪咪地向东张西望的蓝梦姗招招手,
蓝梦姗脸一红,摇摇手,蹲下身,
“大叔,请问你知道往夫子庙怎么走吗,”
“往前走,看到一家酱铺就拐弯,继续往前,然后就是万福戏楼了,戏楼的大门斜对面就是夫子庙,不远,那庙里來姻缘很灵的,”卖杏仁的大叔热心地比画着,
蓝梦姗害羞地道过谢,按照大叔的指点找到了酱铺,拐了弯,发现是条笔直的巷子,巷子口挤满了一群女人,个个踮着脚,脖子伸得长长的,
“出來啦,出來啦,快看,快看,,,,,,”谁突然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吓飞一群憩鸟,
人群象潮水一般哗地分向两边,羡慕无比地看着几个从台阶上下來的身着暴露的女子,
“她演龙公主的,她,,,,,,她演班昭的,她演,,,,,,过妲已,”女人们兴奋地议论纷纷,眼睛一直瞄着台阶,“呃,江班主沒出來呀,”
衣着暴露的女子们熟视无睹的有说有笑穿过人群,兴奋的人群又盼了一会,可能发觉等不到心目的人,失望地叹了口气,化作鸟散,
蓝梦姗等人走尽了,才往前走去,走到台阶上,她也瞄了一眼,忽然感到呼吸发紧,
那儿是一座高楼的后门,门廊的阴影处,站着两个人,感觉象贴在一起,合成了一个人儿,
如果她沒有看错,那应该是她亲爱的表姐和差点成为他姐夫的江子樵,
天地怎么会如这小巷,窄得很呢,
“子樵,为什么我不可以,”周晶紧紧地扯着江子樵的衣袖,妩媚的脸都哭花了,
“周晶,当初你不顾一切地跟随戏班來到西京,你说你是为了学戏,我才应了你,是不是你理解错了什么,”
周晶抽泣地摇着头,“我是想学戏,也是为你,你手把手的教我学戏,给我安排住处,尽心地照顾我,这不是对我有意,那又是什么呢,子樵,我知道你有许多红颜知已,我不介意的,也不妒忌,子樵,我喜欢你,”她猛地扑进江子樵的怀中,用力地抱紧,让自己丰满的胸蹭着他的心口,
江子樵无力地吐了口长气,缓缓推开她,“周晶,我照顾你,是因为你是丹枫的表妹,其他最多你是根唱戏的好苗子,我惜才罢了,”
“丹枫,丹枫,不可能的,你们已经沒有任何关系,我才不信你的话,子樵,你觉得我不美吗,你知道有多少达官贵人为我疯狂,有多少人出上千两银子请我和他们喝一杯茶,我都统统推却了,这都是因为你,子樵,别走,别离开我,你喜欢我,好不好,”
“下次不要为我牺牲这么多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会喜欢上你的,”江子樵的口气渐露不耐烦,
“你的心结是不是丹枫,”周晶突然歇斯底里,“子樵,你别做梦了,在你逃离龙江镇的那一天,你和她就不可能了,她是她,我是我,你能接受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这事,我不想再谈下去了,”江子樵漠然地说道,“你若再纠缠下去,我只好新戏换人了,”
说完,他退后一步,转身下台阶,
“不要,子樵,,,,,,天,姗,,,,,,妹,,,,,,”周晶捂着嘴,惊得声音都变了形,盯着巷子里两眼冰冷的清丽女子,“你怎么会在这,”
她心虚得直吞气,眼转个不停,丹枫也來了吗,
“姗妹,”江子樵瞪大眼,凝视着眼前这个极为面熟的女子,“你,,,,,是萧云,”
他想起來了,
周晶怯怯地低声道:“她是丹枫的三妹蓝梦姗,”
江子樵脸色胀得通红,突然又一喜,“三妹,你,,,,,,大姐也來西京了吗,”
蓝梦姗蔑视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认错人了,”
她高昂着头,从他们面前直直地走开,
“姗妹,等等,,,,,,”周晶跑过去,抓住蓝梦姗的手,“我,,,,,,不是的,,,,,,”
蓝梦姗厌恶地甩开她,“你是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说过了,你们认错人的,”
周晶哗地放声大哭,“姗妹,你不要这样子,是不是爹娘过來找我了,他们好吗,”
江子樵也走了过來,“三妹,你大姐好吗,”
蓝梦姗來火了,“你们这两人真好玩,我又不认识你们,问这问那的,”她愤怒地瞪了他们一眼,脚步加快,
“爹娘不要我了,,,,,,,子樵,”周晶当然知道自己犯下了什么事,那是不可原谅的错误,但深陷爱情之中的人,是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