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几朵云彩飘來,天阴阴的、暗暗的,过了一会,下起了蒙蒙细雨,
徐慕风披着蓑衣,推开院门,看到屋子里黑黑的,沒有象往前一般,一室的烛光,一室的饭香,总惹得心里面柔软得织成一张情网,无边无际,,,,,,
一惊,他慌地穿过院子,走进厢房,犀利的眸光捕捉到桌边坐了一人,“双荷,”他摸到火镰子,擦亮了,
蓝双荷象具木雕般一动不动地坐着,身上披着披风,是出门的装扮,在她的身边放着一个包裹,
他的手一震,心象撕裂了一般,整个世界突然象颠了个个,
他张了张嘴,似乎要唤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一种从未有过的惶恐象块巨石从开而降,直直地砸向他的额头,
双荷,双荷,,,,,,她要离开他了吗,
他就这样痴痴地站着,望着,仿佛是一座无助失控的雕像,
火镰子上的光亮缓缓消失,室内重归黑暗、缄默,唯有雨声在院中落得欢快,
“徐将军,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多谢了,瓷器我已找到,就不必再打扰,告辞,”蓝双荷站起身,冷漠地扫了一眼,拎起包裹,直直地往外面走去,
他抓住了她,很紧很紧,腾手夺过她手中的瓷器,“双荷,听我解释,然后你再决定怎么做,”
蓝双荷突然手一扬,他沒有让开,手指虽沒有力度,但拂到脸上还是感到一丝灼痛,
双荷吃了一惊,慌乱地缩回手,但她很快又气愤得扬起头,
“你想好怎么编了吗,你这个大骗子,你并不是什么山贼,你实际上是朝庭的将军,瓷器明明在你手中,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骗得团团的转,徐慕风,看着我向你投怀送抱,你是不是非常得意,”双荷哭了,咬着唇,把痛楚的神情藏在黑暗之中,不让落入他的眼帘,
“双荷,不是这样的,有些地方,我是骗了你,但是我爱你、喜欢你,这些都是真的,”
“不要再说了,你说什么我也会再相信你的,我也不怨你,只能恨自己笨,自己傻,自己识人不淑,好了,徐将军,你不要担心,我沒有出卖你,你是你再逼我,我不保证我以后不会出卖你,现在,放开你的手,我与你分道扬镳,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
“不放,不放,双荷,”徐慕风悲痛地摇头,把她抓得更紧了,“如果你执意要走,我明天送你走,但现在,听我把话说完,就算我在你心中已是个死刑犯,那么给我一次申辩的机会,好吗,”
“你对我浪费这些口舌,有意义吗,在你眼中,我只是你玩弄的一个对象,何必呢,让我走吧,”蓝双荷抽泣着,拼命挣扎,用脚踢着他,小手拍打着他的胸膛,
他只是抱着她,毫不躲让,“双荷,如果骂我、打我,能让你出气,那么你用力地打吧、骂吧,”
她突地用头狠狠地撞了他头一下,刚好撞上了眼睛,徐慕风眼前立时金星直冒,眼珠酸疼,一股腥腻的液体从眼角缓缓流下,滴到了蓝双荷的手上,
“是血,是血,,,,,,”蓝双荷惊声叫道,
“不要理它,”徐慕风硬是沒动,只是把她紧紧揽在怀中,恨不能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徐慕风,到了这时候,你还会想我为你感动吗,不会了,不会了,,,,,,”蓝双荷停止了踢打,无助地仰起脸,泪如雨下,
“双荷,”徐慕风心疼地替她拭着泪珠,“我不想让你感动,这点血比起失去你,又算什么呢,”
“失去我,就象风过无痕一般,”
“不是的,双荷,你是徐慕风的娘子,是我这辈子最亲的人,”徐慕风郑重地说道,感到怀中的身子放软了下來,他搂住她來到桌边,“乖,你先坐下,我给你拧条布巾拭下脸,”
“你,,,,,,还是先处理下自己的伤口,”蓝双荷从怀里掏出帕子塞到他手中,很气自己无用,可是真的,,,,,,,真的有点舍不下他,即使他是那么的讨厌,
“我先拧布巾,然后点灯,你给我处理好吗,”
“得寸进尺,”双荷嘀咕了一句,
徐慕风呵呵地笑,一颗心才悄悄地落了下來,
室内重归光明,
烛光下,两个人静静地对坐,她轻柔地用帕子拭净了他眉心的血,然后上了药,
“双荷,是的,我以前是朝廷的大将军,一直驻守在边关,三个月前,我接到冷王爷的密函,让我带几位士兵改装成平民,去龙江镇监视一位瓷商,看他有沒有与邻国黑市交易,具体原因他说见面详谈,然后,我便去了,其实劫你这几件瓷器时,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在那之前,我已经认识了你快一个月了,你每天起得很早,监督着伙计把瓷器搬运到镇上的店铺,然后就会去对面的豆浆店喝豆浆、吃米糕,有外地的商人來时,你会陪他们逛逛龙江镇、招待他们吃饭,什么时候,你总是一脸的微笑,小脸红扑扑的,浑身象有使不完的劲,风风火炎的样子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