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贺文轩一遍遍地念叨着,漫无目的在街上乱窜,街人讶异地看着他,
天,那个尊贵公子受了什么打击,失魂落魄的,
他看到巷子就转,看到街头就拐,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一座荒芜的园子中,再也沒有去路,他才停了下來,
洁癖早已成了他的本能,乱成这样,他还是站在一处空地上,不让草屑和尘埃沾身,
风让他的长袍吹得鼓起,身后的长发被吹乱了,这些,他暂时都顾不上,
他很想很想知道一个答案,
他怎么会输了,不,这现在不是最重要的,他不是生來就是个赢家,少时,他也曾一次次输过,但每输一次,他都会进上一大步,说來好笑,他很享受输的感觉,那种感觉驱赶着他向前、奋斗、努力,
去他的天下第一才子,他从來不稀罕,
他输得起,他也巴望着这世上有人能赢他,人活着,需要一个目标,谁,谁说的,
哦,是萧云,她现在叫蓝梦姗,蓝家三小姐不是那个丰满圆润的不知廉耻的女子,是她,是她,,,,,,
贺文轩咬着唇,闭上了眼睛,脑中又浮现出她小脸通红、双目灼灼的样子,她怎么会是个女子呢,
女子怎么可以说出那样凛然的话语,女子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才气,女子怎么不守闺礼,随意在外抛头露面,女子怎么可以,,,,,,,,
这些也不重要,
贺文轩握紧拳头,象头困兽一般,对着茫茫的夜空怒吼着,
重要的是她,,,,,,她竟然是自己的真命天女,,,,,,,
他从娘胎里出來后,就落下了这么个怪癖,不能与女子近距离接触,除了娘亲,但到了他十岁过后,娘亲,他也不愿接触了,只要是女子,十丈之内,就要自动回避,不然,他的毛孔就会全部张开,浑身不由自主地冒出又痒又难受的红痘痘,不到二个时辰,不会褪去,
为此,父亲特地为了他建了书阁,只允男子进入,
娘亲则愁得长吁短叹,贺家只有他一个独子,少时沒什么,如果大了,再不能接触女子,那么贺家岂不是要断了香火吗,
她遍访南朝的名医,名医说这其实是种心病,贺公子骨子里高洁得很,觉得女子是污渍,才不能近身,娘亲问那有什么可治的吗,名医们摇摇头,
娘亲无计可施,去找些个懂风水、会邪术的江湖相士请教,有位相士说,轮回时,有一个男人便会有一个女人相配,贺公子这病好治,他日遇到一位他的真命天女,便可以痊愈了,
什么真命天女,丞相夫人谦虚地问,
就是贺公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她接触,身体沒有异样,那就是他的真命天女,也是他一辈子的媳妇,
丞相夫人盼呀盼,盼到贺文轩二十四岁,那位真命天女也沒出现过,她失望地向儿子哭诉,
贺文轩咬牙切齿地低咒,那些个神棍的话你也信,这世上配得上我贺文轩的女子还沒出生呢,
他心高气傲,爱洁成癖,他是与女子不能近身,但实际上他也沒为谁心动过,
子樵笑说他是不是也许他前世是个女子,这辈子应该喜欢男子,
他自信,他并不喜欢男子,子樵和冷炎、慕风都是俊美男子,他就从沒有过非份之想,
只有在看到那个小道士时,他的心头偶尔闪过一丝悸动,
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是他的真命天女,
他真的能碰女子,他记得与她牵手去文人街买书,买画材,十指交缠,走了几条街,在小院里,他也拉过她,不止一次,
可是为什么真命天女要是她呢,
她沒礼仪、沒规矩、讲话很冲、脾气很坏、不懂谦让、不端庄,,,,,,就是气质还可以、长相清丽、不算笨,,,,,,,这样的女子配得上他吗,
若配不上他,那她应配什么样的,
不,不,不,贺文轩拼命摇头,双肩黯然地耷拉着下來,他不能接受她配给别人,可是他也不想接受她,
他只不过搞错了人,说了她几句不好听的话,她就这么小心眼的來报复她,
和这样的女子白头偕老,那不得窝火死了,
爱记仇的小丫头,哼,俊容痛苦扭曲着,太差管教了,那蓝员外只顾做生意,不知他的女儿这样子不守女德吗,
养女不教,父之过,既然蓝员外无力管教,那么就让别人代劳吧,
贺文轩牙齿把唇瓣咬出一圈白印,仰天长叹,
“公子,你还好吗,”追踪过來,在身后站了很久的贺东贺西小心翼翼地问道,
公子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不会是气疯了吧,
“我沒事,回小院去,”贺文轩闷闷地扭过头,负手直冲冲地往前走去,头故意地扬起多高,
“贺哥哥,,,,,,,”紫璇一见贺文轩进院,哭丧着小脸迎过來,柔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