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的早晨,蓝梦姗一身珍珠白的儒袍,跨进贺文轩院中。还是自己的园子好,睡得踏实。一夜好眠,她好心情地弯起唇角,感冒也象好多了。
“贺东,早啊!”贺西不在,贺东有点忙,收拾了院子,又在准备早膳。
他抬起头,眼睛发直,一时间,他以为是哪家姑娘进来呢!
“早!”他担忧地看了下公子的卧房。
昨晚,萧云未归,公子吼了半夜,在房中走了半夜,天亮时分,才上床入睡。
“贺公子还没醒吗?”她俏皮地吐吐舌,忙压低了音量。
“贺东,进来。”平地里,突地响起惊雷。
贺东丢下手中的碗,忙不迭地来到卧房门前,“公子,你有何吩咐?”
“是谁闯进了咱家的小院?”这声音咝咝地从齿缝里挤了出来。
贺东咽咽口水,看看院中有些纳闷的萧云。
“回公子,是萧云回来了。”
“萧云?”贺文轩不自觉地眯起眼,“本公子认识这个人么?怕是什么刁民、恶贼,别让他弄脏我的小院,给我轰出去。”
他。。。。。。在院中担忧了一夜没合眼,把什么恶果都想了个遍,越想越怕,暗自后悔不该和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口角。冷炎让手下的侍卫沿着山、运河,彻夜出去搜寻,只怕现在还没回来呢,他在屋中是如坐针毡。
长这么大,他是头一回知道“担心”是个什么滋味,百爪挠心呀!
可好,人家神清气爽、大摇大摆,一根汗毛都没少的回来了,还比平时俏了三分。
气得他差点吐血而亡。
“这。。。。。。”贺东犯难了,他知道公子说的是气话,可要是不应声,公子会更加发狂的。
他对蓝梦姗使了个眼色,暗示她出去避一会。
蓝梦姗很不解风情地忤在原地,长睫扑闪扑闪的,清眸转来转去。
“喔,我大概是走错院子了。”蓝梦姗脆声说道,怕别人听不清,音量提得高高的。边说她边走向客房,行李收收,潇洒去也。
从今后,再见,就当他是路人甲,目不斜视谁不会。
门“砰”一声开了,贺文轩象个暴怒的狮子冲了出来。
“院门在那边。”他象个门神般挡在她面前。
蓝梦姗轻轻地叹息一声。抛开他俩之间的纠结不谈,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这个贺才子还真是长得不错。风度翩翩,仪表堂堂。一身深蓝色的儒袍穿在外头,内侧镶白的衫领微翻,袖尾打着亮折的东边,乌黑的发丝整齐地束在身后,露出细美的双眼,俊脸光洁,没有一点胡渣,只眼中几缕血丝显示昨晚睡得不好,其他一处看去,都是洁净到极点,高贵到极点。
“我有看见,只是我瞧着那个包裹脏兮兮的,我把它顺带出去,免得脏了你的眼。”蓝梦姗指着客房桌上的行李。
“你到很有眼头见色么。”贺文轩咬牙,音量压得极低。
“被逼的。”蓝梦姗耸耸肩。“公子,请移步,容我过去。”反正对他已失望透顶,没啥可留恋的,
贺文轩皱起眉,“那我们之间的赌约,算你食言?”
“我们?”蓝梦姗嘟起小嘴,微笑地打量着他,“是我和你吗?公子不是说不认识我这样的人,哪里来的我们?”
贺文轩抿着唇,真想破口大骂于他。忍了忍,才又用很压抑的声音说道:“你少打岔,回答我。”
“行,反正我也不是与贺才子一路的君子,食言一次也无妨。那贺公子,请保重你的千秋之躯,萧云告辞。”
贺文轩见她真的要走,心里面不由地发慌。
“你敢耍本公子?”他腾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忘了他已经很久没有与人这样肌肤相触了。
“是我不能胜任贺公子书僮一职。”蓝梦姗欲挣脱他的手,怎奈他的力道太大。
“本公子这里,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除非我赶你走,你才能出这院门。你不是说要和我比试下画吗?好,我们现在就去买颜料。”
他是不想轻易地放过这个小道士,他要好好地****他,所以他才留下他。贺文轩在心中这样对自已说,手随心动,牵着蓝梦姗的手,扭身就往院门跑去。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太怪异了,他们不是在吵架吗?注视拉着自己小手的修长大手,似乎有一股陌生的感觉从手一直传到心脏,令蓝梦姗忘了挣脱,忘了拒绝。
到她清醒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人流熙攘的街头。
呃,今天街头上官兵很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冷不丁的角落里还射出两道寒光,估计是便衣。
“卖笔墨纸砚的在哪条街?”贺文轩脚步不停,一会就穿过两条大街,目光所及,除了瓷器还是瓷器。
“哦,前面那个路头往右拐,文人巷里就有。”被他拖得直冲,蓝梦姗有些气喘。
四海升平,国无战事,当今皇帝重文不重武,往往一座城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