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贺西真的是超万能佣仆,一刻的功夫,就为冷炎烫伤的手臂消了炎、上好药,包扎得齐整整的,接着,识趣地退到一边的寝室,远离风暴中心。
“你说说你到底能干吗,你这哪是端茶,分明是想借机生事,然后撒手不干,告诉你,没门!”贺文轩站在冷炎的身后,恨身道。
秋雨冷风,他却怒火冲天。
萧云若有似无地瞪了他一眼,嘟哝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也是你们先在背后鬼鬼祟祟地说我坏话,我生气了,才。。。。。。”
“说你什么坏话了。”贺文轩气不打一处来,胀红的俊脸凑到萧云的面前,眼神吓人的瞪得大大的。。
萧云不由地后退一步,“喂,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可不是你家的佣仆,当心我去告官。”
“哈,告官!官刚在这,你没看到他们那幅驴样,你以为他们能为你鸣怨申雪?”
萧云昂起了头,冷冷一笑,“那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贺文轩真的想吐血,“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的人是你,你看看,堂堂冷王爷,竟然被你烫成这样。”
冷炎倚着椅背,弯起嘴角,举起裹得密不透缝的手掌,“好了,一点烫伤不是什么大事,过两天就会好的。萧公子真的是无意。”
“人家王爷就比你讲理。”萧云翻了个白眼。
贺文轩恨恨地握起拳头,要不是好男不和女斗,他真想揍这小道士几下。
“萧公子,你看我这手,暂时可能有点不方便,我的侍卫又不在身边,你看能不能帮我几天忙,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穿个衣写点公文什么的。”冷炎的声音,在黄昏的雨声中显得格外冷清。
萧云咬了下唇,犹豫地瞟了眼贺文轩,“可以吗?”祸是他闯的,他当然要负一点责任,人家王爷说得又那么礼貌,不好推却,可是他仍然把主导权交给了贺文轩。
赢的人是大爷,嘴巴大。
贺文轩本来是想点头的,可不知怎么,他脱口却说道:“不行,他笨手笨脚的,哪会侍候人,让贺西去帮你几天吧!”
冷炎淡淡地耸下眉,“那就有劳贺西了。”他深深地看了萧云一眼,站起身来,“时候不早,我该回行倌去了。”
“我送送你。”萧云瞧着他受伤的手臂,有点过意不去,从廊下拿了把折伞。
贺文轩有些不悦地杵在那里,俊容皱成一团。
萧云原来也会这么柔声细语地讲话呀!他以为萧云那。。。。。。什么嘴只会冷嘲热讽呢!
“冷兄,你特地跑来小院,有别的事吗?”贺文轩看着萧云小心地撑着伞,大半个遮住冷炎,自己的肩全在雨中,心情更坏了。
“哦,我差点忘了,明天子樵开锣,邀我们晚上去戏院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一群疯子。”贺文轩一拧眉,冷酷近似于无礼的转过身去。
眼不见为净。
幸好贺文轩不是他的谁,不然真替他感到丢脸。萧云轻叹。
贺西麻利地收拾了几件衣衫,恭敬地拉开院门。
三人出了小院。暮色四笼,雨渐渐大了起来。冷炎自若地接过萧云手中的伞,将他护在自己的肩下,却又不讨厌地贴近他的身子。
“贺西,你先去行倌替小王收拾下,小王还有点事。”
“是,王爷。”贺西一抱拳,转瞬没入雨帘之中。
一入了夜,街上的行人极少,黑暗之中,只有几盏灯笼在夜色里闪烁着一点点的莹光。
萧云本来是送下冷炎,到了院门外就回转,可冷炎却无意停下脚步,一直往前走,不时,看看两边的店铺。
雨下得极大,地上都积水了,萧云的袍摆,湿得都能挤下水来了。
“王爷,你若有事就去忙吧,这伞给你,我跑回去,不远的。”他低下了头,不安地绞着十指,到底只有十六岁,遇到事,就露出了稚气,“今天真是对不起,让你的手臂烫成这样。。。。。。”
他眨眨清眸,对上冷炎的目光。那目光含着微微的笑意,“我都说过不要紧了,别放在心上,真是个孩子。哦,终于看到一家饭馆了。”
萧云讶异地抬起头,雨幕中,一家挂着“迎客”两个字样的匾额的饭馆出现在眼前。
雨天,龙江镇里又没旅舍,客人很少,厅堂里空落落的,两个伙计耷拉着头,倚在门框上侃大山。
“现在是晚膳时间,我们就在这随便吃点吧!”冷炎清俊的浓眉挑了挑。
萧云差点吓掉下巴,这脏兮兮的小饭馆,专是招待那些个走街窜巷的挑夫们,能容得下这尊贵的王爷吗?
“快进来,瞧你鞋袜都湿了,冷吗?”冷炎问道。
萧云把脚缩进袍摆里,不太自然地笑笑,“没有关系的。王爷,你若不太饿,就回行倌吃晚膳,我。。。。。。也该回去了,不然贺公子找不到我,又要吼了。”
“我忙于政事,午膳都没用,饿得都等不及回行倌。你嫌这家不好,我们换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