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命蛊的苦毒就像结网的蛛丝,一旦从鼻腔摄入,便可直捣人的心、脑二处,盘根如丝,纠结紧锁,除也除不去,直至让人心脉齐断脑中溢血而死……
飞舞的青纱半掩着床上安躺无声的少女,一室的人眉头紧锁,紧张的看着床边诊脉的人,
“到底如何,你出个声儿啊,”阮卫怜揪心的拽着一言不发的司夜南,后者微拧眉宇,垂眸凝神,想了许久才渐渐神色舒缓,露出让人痴醉而欣慰的笑意,
“摄命蛊可冲破神智郁结心脉,恰与洛洛的失神之症相背,两相,,”
“尽是废话,直接说结果,”凤止容不耐的打断司夜南的话,
司夜南翩然一笑,悠游自在的开口:“死不了,不过,,”忽然又蹙了下眉头,看的旁人一阵揪心
“你有话一次说完行不行,,”
司夜南轻摇头,凉凉的一摊手:“要等她醒來才能知道,,”
“什么神医,浪得虚名,”
“就是,,”
“你耍我们,,”
“朕要把你从御医院除名,”
众口责难,此起彼伏,
“呵呵,,”司夜南今日心情好,轻笑了两声儿不理他们,低头收拾完药箱,优哉游哉的往外走,虽然医书中有过记载,中此毒生还之人多半会记忆全失,不过,视线扫过眼前一群态度非常之恶劣的病人家眷,,
哼……他就是不说……
春风和煦,花香四溢,新绿的草芽破土而出,院中一片姹紫嫣红,宁静的宅邸中忽然传來一声惊惧的大叫,,
“啊,,,”
阮卫怜痛心疾首的看向相公,后者也一脸错愕,
贺尘花气愤的看着在旁悠悠抿着茶水的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司夜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洛洛会这样,不告诉我们,,”
“……”悠悠喝茶,悠悠喝茶……
“你,,,,”
“……”司夜南素來觉得失忆沒什么不好,将一切烦丝斩尽,从头來过,他心中倒是羡慕洛洛,众人面面相觑,咬牙切齿却无计可施,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贺家人终于相继消化了如此的噩耗,接下來却面临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題,,
洛洛的身份,
几双眼睛同时看向坐在床上一脸无辜的少女,
“洛洛,,认识我吗,”废话……
洛洛摇头,
“你的名字叫洛洛,,”姓什么就别管了,
洛洛点头,
“我,,”阮卫怜指着自己想了想,笑眯眯的开口:“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这里便是你家,我是,,呃,是你娘,,”
“咳咳,,”贺仁心虚的清咳了几声,表情有点僵硬,毕竟活生生抢了人家一个女儿,总是有点过意不去,
“……”洛洛怯怯的看着围在床边的人,犹豫了一下,扯着棉被怯生生的开口:“娘,,”
“好孩子,,”阮卫怜激动的扑过去,感慨万千,有个正常的女儿感觉真是好,贺小依瞥着嘴,鄙夷的瞪着自己娘亲,
从此,洛洛便以贺家人的身份住了下來,
春花烂漫,香了满园,阳光灼灼的午后,几个人围着洛洛坐在院中,院门边,阮卫怜不客气的拦住了言家的人,冷声冷面,
“你还是回去吧,否则我们也不好向洛洛解释你的身份,,”
“……”
“你救了洛洛一命,贺家会永记于心的,以后有机会再报答,,”说罢,伸手比了个手势恭送客人,
“……”言鹤祯沉默的望着远处嬉笑的人,静静站了一会儿,却依旧盼不到洛洛投过來的视线,只好作罢,微叹气转身离开,
“洛洛,这是几,”贺尘雪比着两个手指在洛洛眼前晃,
“滚开,”贺尘花受不了的推开贺尘雪:“洛洛是失忆,不是弱智,”
洛洛忍不住咯咯笑起來,虽然还有些怕生,但与贺家已经处的很好,
心心一瘸一拐的走到凳子边坐下,偏头打量着洛洛:“听说,你失忆了,”
“……”洛洛茫然的点头,其实她也是听说的,听别人说了才知道原來自己失忆了,
“谁也不记得了吗,”
洛洛点头,
“连花花哥也不记得,”
洛洛再点头,
“嘻嘻,,”心心忽然笑起來,亲昵的挽住洛洛的手,笑的清甜可爱:“不记得就好,”
“周心心,,”
……
……
日子那样平静的甜蜜的一夕夕度过,原本一切都很和谐,和谐的让阮卫怜几乎忘了洛洛到底是谁生的,
然而,在一个极其平常的午后,洛洛坐在院子里吃点心,阮卫怜和贺仁正围着端端和深深玩,贺尘风在赏花品茗,贺尘花与贺尘雪在抢一盘水果,贺尘月正趴在石头上打盹儿,
“娘,,”洛洛忽然从碗里抬起头,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