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案边。手中拿着书卷已经看了很久。正觉嘴中沒滋味儿。馋的很。于是拿过酒坛子。开了封。倒满一杯。
“等一下。”司义卿眼疾手快的拦住一脸茫然又无辜的司夜南。无奈的叹了口气。取出银针试了试。确定无毒才敢让他喝。
唉。他真是不得不佩服他家公子。被人毒了七、八次。还是不懂什么叫小心谨慎……
“公子。”彩依砰的踹开屋门。手里捧着羊腿儿。一阵风似的冲过來:“哝。刚烤的。还烫着呢。赶紧吃。。”
“好。。”司夜南妩媚的眼中倏然光彩。轻放下手里的酒碗。接过香喷喷的羊腿儿。欣喜的像个孩子。
“等一下。”司义卿再次眼疾手快的拦住他。再次取出银针试了试。这才重新放回他手里。
“切。难不成还怕我毒死公子。。”彩依不服气的斜眼瞪着司义卿。
“哪里。。”司义卿好笑的拍了拍她脑袋:“不是怕你。但总怕会有其他歹心之人。小心为上。。”他真的是被吓怕了。司夜南中过的毒五花八门不计其数。幸好他命大。险险的才能活到今日。
“……”彩依垂眼不再说话。看着司夜南秀气的一口一口吃着羊腿。看的有些痴了。
她无法对这个男子心存不善杀念。即便她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混到这些人中间。她却绝对无法想象自己会害死他。绝对不会……
婴儿的啼哭蓦然打断了彩依心中的思绪。司夜南微蹙眉。赶紧放下手中的羊腿。仔细洗净双手。这才手脚笨拙的抱起摇床中的小婴儿。照着彩依教他的法子。温柔耐心的哄着婴孩。
司义卿双眸黯然。与贺彩依相视一眼。两人皆在心中微微叹息。
孩子的母亲差点将他杀了。那条狰狞的疤痕此刻还躺在司夜南胸口。他却似乎忘记了。毫无芥蒂。毫无提防……
听说当初那女子并沒有即可求死。被囚禁在密室中。怀胎十月生下了深深后才毅然决然的自我了断。或许……她也舍不下腹中的骨肉。。属于她和司夜南的骨肉吧……
“想什么。”司义卿轻推了推发呆的贺彩依。笑着指了指另一边的男人与娃娃:“我看公子快招架不住了。你赶紧帮帮他。。”
“噗哧。。”彩依笑着站起來。从慌张无措满脸无辜的司夜南怀中将一直踢腿哭嚎的娃娃抱过來。指了指他怀中湿答答的那片衣衫:“孩子尿完了难受。你得帮她换尿布。怎么能这么傻抱着不动。。”
“好。。”司夜南受教的点点头。心中记下了。
“公子。。”彩依麻利儿的替小娃娃换了尿布。忽然顿了一下。神色严肃的转头盯着司夜南。盯了很久很久。幽幽的开口:“我也替你生个娃娃。好不好。”
“……”
=============================
临近岁末下了场大雪。一片皑皑。将越水山拢在清冷的苍白之中。
苍白的雪色伴着一室沉寂。寂静的屋中只有低低的咒骂声划过空气。伴着一张张愤恨甚至不敢置信的怒容。
司义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决绝的狠心下却掩不去那万般的挣扎。
彩依竟然也跟那些女人一样是來害他们公子的……
“是不是。”冷清的声音打破一室寂寥。像窗外雪色一般苍白。司夜南神色如三尺冰寒之水。早已沒了平日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盯着贺彩依。
他可以不理会别人的言语。甚至可以不理会手中的铁证如山。他只希望能从彩依口中亲耳听到一声坚决的否定。就像她平时跳着脚叫屈喊冤那样……
“……”得到的是一片沉默的回复。司夜南慢慢闭眼。屋中响起一阵动静。几个人悄无声息的将彩依带回密室囚禁。
“不要伤了她。她腹中有孩子。。”
“是。。”一群人面色平静。怒火在心中烧起却烧不走他们的理智。因为他们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场面。看多了这样的事实。如何行事。如何善后。他们一清二楚。
彩依倔强的紧咬着唇。一声不响。被人押进密室。这里曾经住着另一个绝望的女人。腹中怀着自己想杀之人的孩子……
哼。沒什么了不起。死就死吧。
是的。她早已做了打算。她无法割舍对司夜南的感情。无法狠下心肠杀了他。同样的。她更不可能倒戈相向背叛朝廷。她早已走到了不能回头的地步。与其回朝领死。她宁可像深深的娘一样。为他留下一点血脉。属于他们两人的血脉。然后再以死向朝廷谢罪了却心中遗憾……
她是个倔强的女子。即便爱一个人也爱的随性而洒脱。
“她会死吗……”低低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的不安。
她会像深深的娘一样生下孩子后就自尽。
司夜南食指紧叩着桌沿。心狠狠的一揪。他知道彩依一定会那样做。因为他看见了她眼中的决然。跟深深的娘当初一样。不顾一切毅然求死的决然……
司夜南紧紧闭上眼。微颤的眼睫透露出他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