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偏淡的蜜瓜。哪儿是蜜瓜啊。嚼半天才出一点甜味儿。之前塞给牢头儿的小钱估计全被她私藏了。真是个黑心的女人。
“洛洛。要吃葡萄吗。”贺尘雪笑眯眯的冲对面喊。完全无视身边哀怨愤恨的目光。
“要。”洛洛高兴的蹦起來。顺手甩掉手里干巴巴沒味道的蜜瓜。她最喜欢吃对面牢房里的葡萄。每颗都亮晶晶的。又大又甜。
于是。男牢头将一大串亮晶晶的大葡萄小心翼翼的转交给隔壁的女牢头。女牢头再小心翼翼的偷两颗尝鲜。然后转交给那三个正翘首企盼葡萄的女人(孩)。
“爹。。”贺尘月抿着嘴。向來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生出了一丝丝幽怨的表情。
贺仁无言的拍了拍小儿子的肩膀。此时无声胜有声。儿子啊。爹跟你一样喜欢吃葡萄啊。谁让爹沒事儿生了个白眼狼。成天把好东西往对面送。他安的什么心啊他。贺仁愤愤的瞪了一眼笑眯眯的贺尘雪。后者正陶醉在墙对面那清脆的笑声中……
“月月。这里还有一些。。”贺尘风抿了口茶。见弟弟那幽怨的神色。于心不忍。只好把碗中的葡萄递给他。干瘪瘪的小葡萄可怜兮兮的堆叠在一起。有几个还破皮泛黄流出汁液。。
“呕。。”美少年脸色煞变。捂着嘴猛然转身。使劲儿的干呕。
“你。等一下。”贺尘花忽然眼尖的“腾”一下从木架子上窜起來。叫住正准备送水果去里头那个牢房的牢头儿。
“公子有事。”牢头儿困惑的停住脚步。恭谨有礼的作揖。不说他们贺家如今已经沉冤昭雪恢复了往日的身份。即便是像里头牢房里的那几个待罪在身的大人。他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的。这世道说变就变。止不定哪日那几位大人也沉冤昭雪了呢。所以谁都不好得罪。要好好伺候。
牢头正如此佩服着自己的明智。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转眼间手中的香梨全不见了。。
“最大的给爹。”
“月月自己挑一个。。”
“大哥。。”
“看什么看。是哪个白眼狼把我们的葡萄弄沒了。你还敢打香梨的主意。。”贺尘花狠狠瞪了一眼贺尘雪。后者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缩到角落里画圈圈。
“公、公子。。”颤声颤气儿的看着贺家父子们在自己眼前光明正大的分赃。牢头不知所措的哆嗦了两下。
“哝。剩下的还你。。”贺尘花好心的将最后一个香梨送回牢头手中。并不觉得做错了。虽然爹说“身在朝廷。身不由己”。可是里面那五个人做了什么事大家心知肚明。即便不恨他们。却不可能不厌恶……拿他们几个香梨算得了什么……
“咔嚓。。咔嚓。。”
“咔嚓。。”
不多久。牢房中传來了父子们齐声咬香梨的错落有致的声音。。
另一边。牢头儿正干笑着哈腰陪罪。小心翼翼的从最深处的牢房中退出來。五个人分一个梨。啧啧。他实在不忍心看……
“呵。。”一声苦笑响起。傅池善将传了半天的香梨送进老朝奉手中。老朝奉不好意思的笑笑。在众人的示意下吃了口香梨。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啧。还是家里好啊。家里的饭是软的。家里的茶是香的。家里的香梨也是甜的。哪像这里……
“傅兄笑什么。”言鹤祯轻轻的扫了一眼苦笑的傅池善。揪紧的眉宇从未舒展。
“沒什么。。”傅池善望了望远处吵杂的牢房。叹了口气:“言兄不觉得洛洛更像贺家的女儿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言鹤祯愕然的愣住。
此时的凤朝司刑部大牢内。即便不是相亲相爱。至少也是风平浪静……
而此时的凤朝司刑部大牢外。却已是风起云涌。变天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