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问題,”凤止容满脸茫然,看了看神色古怪、似乎极度紧张的洛洛以及陷入逻辑混乱状态的贺尘雪,有些狐疑:“你在说什么,”
“沒有沒有,,”贺尘雪紧张的直摇头,赶紧坐回原位,一声不响的认真翻阅奏折,,尽管是从早上一直看到现在还沒看完第一行的奏折……
因为“偷情”而无比心虚的洛洛,小心翼翼的往傅延修身后缩了缩,蹲在角落里开始埋头数蚂蚁(如果有蚂蚁的话……),
两个自认做错了事的好孩子,尽管并沒有犯下滔天大罪,但事实上,他们可疑的神色与举动却无疑让人觉得,,他们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
凤止容忽然安静下來,敛眸看着手中的折子,不再说话,可是嘴却抿成了一条线,仿佛紧张不安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不安和忧伤,一闪而过,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沙,,”“沙,,”静静的翻阅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默不作声,无比认真的盯着手头的文章,仿佛要把那工整有序的一笔一划都研究透了才罢休,
诡异的气氛再次蔓延开來,不同于平日的低沉压抑,而是一种仿佛一触即发的,,陈年老醋即将开坛的,,小心翼翼……
于是,当怀着满腔激情立志报效皇上和娘娘的郁清池跨入殿阁的门槛时,便看到了如此不同寻常的一幕,
“皇、皇上,,”郁清池拿着连夜拟好的锦帛谕旨,有些迟疑的往里头挪了几步,沒人应声,也沒人理他,
“您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您要过目吗,”
“那、那,,哪位大人要过目吗,”郁清池哆嗦了两下,一脸为难的看向贺尘雪与傅延修,后者扫了一眼魂游到不知哪儿去的其他人,清咳了两声伸手:“给我吧,,”
“噢,好,傅大人请过目,这是按皇上意思拟好的旨意,不知是否需要修改,”
“……,,”
“傅大人,”
“……女官,”
“嗯,,”
“皇上当真要重设女官,”傅延修紧蹙眉宇望向凤止容,眼眸中带过一丝忧心:“洛夫人乃在册的后妃,恐怕,,”
“沒关系,,”躲在其身后的洛洛忽然抬头,拉了拉傅延修的衣襟,神色带些倔强,仿佛,,不怕虎的出生牛犊,
在执吏署开设女官之职,这样的事若是放在前朝其实一点也不稀奇,宜德长公主从前便掌管过执吏署,只是今昔不同往日……
执吏署负责任命和调迁大小官吏,事关重大,以往不论男女,只要是皇室之人便有权入署掌管,而无皇族血脉的人自然沒有那个资格,如今,放眼望去,拥有皇室血脉能入执吏署的亦只有洛洛和雪雪,贺家的情形有些特殊,这点傅延修比谁都清楚,那么,,果真只剩下了洛洛能进执吏署,能帮皇上,
可是自从多年前发生那件事后,凤朝已经废除了女官之制,女官已是皇室的忌讳,如此强行重设,只怕会触怒整个皇室,这真的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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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万万不可行,”已经是掌灯时分,原本早就该退宫回府的众家宗亲聚在承前殿内,肃穆的宫殿显得有些吵闹,简直争的不可开交,自从早上颁布了那道荒唐的旨意,朝中陷入一片混乱,
“皇上,,请三思而后行,”
“有什么关系,先帝在的时候各部各省都设有女官,也沒出什么岔子,,”凤止容有气无力的趴在几案上,耐着性子和顽固的老头儿们耗着,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越來越觉得当皇帝不是人干的事,
“皇上,前车之鉴,贺彩依之事不可忘,如今更不可一错再错,”
“不必旧事重提,,”
“皇上,女流之辈不成大器,贺彩依一事就是最好的教训,所以先帝才会一夕间下令废除女官之制,皇上怎可再重蹈覆辙,,”
“行了,不用一口一个‘贺彩依’,她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自己心里清楚,”“砰,,”的一声,丢掉手中的镇纸石,凤止容不高兴了,确切的说是原本就积压的愤怒在如今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情况下,实在沒力气压抑了,
“皇、皇上,,,”言鹤祯猛然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皇上向來不喜过问政事,如今忽然提出设立女官一事已经令他们大为震惊,他实在沒想到皇上竟是如此看待他们的……
“皇上,臣等并非执意忤逆,只是此事还需酌情考虑各家宗亲之意,否则怕会引起宗亲不满,,”
“笑话,他们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凤止容不服气的瞪大眼睛,虽然说的是气话,心里也清楚傅池善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他闹到这个地步不就是为了挫挫那些宗亲的锐气,,所以什么话在他耳中都是废话,
“皇上,贺彩依之,,”
“哼,连傅大人也想把贺家的事搬出來,听说傅家与贺家还是沾亲带故的吧,,”
“是,,”傅池善脸色蓦然煞白,带过几分